成功挑起了两人的争端,秦牧原老神在在地退到一旁,看起了好戏。
你们不是爱演吗?
就让本王好好看看,你们能演到什么地步。
高一鸣自然是说不过周睿,气得哇哇大叫,蹦过去将周睿手里的象牙笏板劈手夺了过去,又狠狠地砸到地上。
“啪!”的一声,玉白色的象牙笏板应声而裂。
“你干什么?!”
这一下,周睿也不能维持冷静,冲着地面扑过去,将那象牙笏板宝贝似的捧在怀里,对着裂纹心疼地左看右看。
朝臣的笏板象征着他们的身份,只有五品以下都只能用普通的木笏板。
在世家里,更以“笏满床”来彰显身份。
见周睿气急败坏,高一鸣哈哈大笑起来,道:“老子就是个粗人!是不是要找打?”
“够了。”
正武帝淡淡开口。
他声音不高,众人却立刻噤声,高一鸣和周睿都回到原位站好,仍然在暗中以眼神交锋。
“你们都是朝廷重臣,咆哮朝堂像什么样子?”
正武帝道:“都给朕罚三个月俸禄,以儆效尤。此外,周一鸣,你赔一个象牙笏板给周睿。周睿,你要设宴款待,务必和和气气。”
“是。”
“是。”
两人做出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模样来,心头却暗喜:正好可借此机会正大光明地商议一番。
“行了。”
正武帝示意一旁的毛公公,毛公公上前一步,道:“有事可奏、无本退朝。”
在秦牧原到来之前,需要上奏之事已经奏完,当下无人出列。
“退朝——”
随着毛公公拉长了嗓音的声音,正武帝起身离开紫宸殿,朝着御书房走去,百官恭送。
直到皇上的龙袍消失不见,众人才陡然醒悟过来。
不对啊。
这件事,原本不是高一鸣弹劾晋王爷吗?
怎么到了后面,是高一鸣和周睿分别都受了罚,身为当事人的晋王爷,未曾被伤到分毫。
这明目张胆的偏袒,委实太过明目张胆了。
众人在心里略作计较,对晋王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又有了新的认知。
他们对昨日之事都有耳闻,晋王的确也没有犯什么实质性的过错。
高一鸣这封弹劾,与其说想治晋王的罪,不如说是想替叶乐程出气。
不过,以高一鸣的地位,根本不需要去讨好一个部下。叶乐程就在他手下,施恩的法子有很多种。
殿中的都是人精,纷纷在心里揣测起高一鸣的用意来。
秦牧原理了理衣襟正要离开,赵林泽一溜小跑到他跟前,笑着见了个礼,道:“晋王爷请留步,皇上有请。”
百官纷纷侧目,心道:晋王此人,往后是万万惹不得。
分明被弹劾的是他,皇上非但不怪罪,还让他去御书房说话。
秦牧原点点头,对赵林泽道:“还望赵公公给我那随从捎句话,本王就不回府用早膳了,让王妃不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