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我们惹到谁了?”陈夫人瑟瑟抖问。
陈家在宣城耀武扬威了几辈子,从来没有人这样对待他们。
“我管他是谁!”陈彪咬牙切齿,恨声道,“敢这样对我,看我不弄死他!”
真当他们陈家无人?
没过多久,陈彪的父亲陈宏业和陈老夫人都被押了出来。
两人养尊处优,活得心宽体胖。
一见他们,霜月便咬牙切齿地扑上去。
她眼睛不好,但这两个仇人,她化成灰了也认识!
陈宏业被制住,只好任由她拳打脚踢。只是霜月身体不好,有些捶打不动。
秦牧原见状,指了两名护卫上前,将陈宏业揍得鼻青脸肿,才稍稍解了点心头郁气。
“王爷,押去县衙吧。”卢雁依低声劝着。
不是杀人越货的匪徒,他们总不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将人杀了。
陈家既然是如此毫无规矩的家风,那就押到县衙里治罪。
别的不提,光是辱骂王爷这一条,就是死罪。
见秦牧原点了头,她才在心里松了口气,吩咐护卫将人都捆起来,押着去往县衙。
正值过年,陈家这里的热闹很快便传了开来。
一行人押着陈宏业等人走出来的时候,外面已经有许多老百姓围观。
见到往日作威作福的众人,如今全被捆着,人群中先是爆出一阵欢呼,紧接着便抄起最顺手的东西,朝着他们砸去。
卢雁依想得没错,陈家早就犯了众怒。
只不过,因为陈家势大,又养着家丁打手,百姓们只好忍气吞声。
“大家,听我说。”
卢雁依用力击掌,道:“有冤屈的,今儿有冤申冤、有屈报屈,咱们衙门见!”
“当真?”
“走!陈家那小子,还调戏过我媳妇!”
“年前陈家还拖走我家最后一头牛!”
“你们这算什么?陈家大爷只给了五十个铜板,就抢了我女儿啊!”
众人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看着陈家人恨不得手撕了他们。
听见百姓们的议论,卢雁依更加心头有数。
陈彪低着头挨砸,憋着心头一腔怒火,心道:去到县衙,那可就是他的地盘!
这些刁民竟然敢仗着人多就欺负上来,待会就要一个个治过去!
一行人如此浩浩荡荡往县衙而去,衙门里的人忙报给白县令。
过年,本是休沐之时,县衙并不开衙。
但如今这情形,不开衙是不行了。
白县令心里打了一个突,问前来报信的人:“你说,是被外乡人押着过来?”
宣城不比晋陵县地理便利,只有本地人去往外地的,少有外乡人进来。
究竟是来了谁,一来就敢捅了陈家这个马蜂窝?
要知道,陈家有人在州府做官,他这个县令做得也实在憋屈,常常都要看陈家的脸色行事。
不过……
白县令福至心灵,猛然想起一人来。
前几日从晋陵县传来的消息,晋王爷在舞狮大赛上遇刺,凶手被当场擒拿,并押送进京。
难道,是那位爷大驾光临?
算算时间,刚好差不多能从晋陵来到宣城。
并且,他一直没有听见晋王爷回京缴旨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