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的行踪,薄宴了如指掌,比他这个爸爸还上心。
当初薄宴打电话告诉他,他很高兴,满口答应。
眼前的少年稳重可靠,能亲手把妹妹带大,要是愿意帮他管管这个调皮的女儿,他求之不得。
而且,他能看出来,花月喜欢跟着薄宴。
“我上去看看。”薄宴点点头,踩着楼梯上去。
花月病得昏昏沉沉,还在睡。
连日的高烧,烧得她脸色腊黄,唇色通红。
薄宴用手背试试她额上的温度,还是有些热。
他端起旁边桌上的水杯,用小勺子舀了水,慢慢送到她唇边。
“花月,喝点水。”
花月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喊她,唇上有温热的东西流进喉咙。
她微微睁眼,恍惚地看着眼前的人。
薄宴瞥了她一眼,又喂了几勺水,才把杯子放回去。
小姑娘的房间很干净,只是有许多小装饰品,可可爱爱。
房间里有淡淡的花香。
薄宴把冰凉的手背贴在她额上,低声说:“是不是傻?那种场面,去看什么?”
花月茫然地看着他,似乎刚刚认出人,嗓子沙哑到不行:“薄宴哥哥”
“是我。”薄宴从旁边的盆子里拧了条毛巾,贴在她额上。
“对不起。”花月喃喃呓语。
她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只知道,自己什么都改变不了。
心思混沌之下,只有愧疚和自责。
帮不了他任何。
薄宴眼尾一点点泛红,捏捏她的脸:“道什么歉啊?”
故意的吗?
故意来扯他的心吗?
花月心里难过,梦中总是想起跪在那里的少年,她轻声说:“都会好的,你坚持一下,好吗?”
薄宴摸摸变得温热的毛巾,又拿下来换掉。
他把新毛巾仔细地放好,才低声回:“好。”
房间里重新安静下来。
花月闭上眼,泪水从眼角滑落。
薄宴曲着拇指擦掉她的泪水,低声哄着:“花月,快点好起来啊,哥哥帮你准备了生日礼物,都不想看看吗?”
花月轻轻摇头:“我想要薄宴哥哥的生活快点好起来。”
夕阳从玻璃窗洒进来,落到桌子上。
他亲手雕的小木雕正放在桌上,映着夕阳出温润的亮光。
薄宴把她被毛巾粘湿的丝捏到耳后,看着她睡着。
才低声说:“花月好起来,哥哥才能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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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月完全康复,已经是五月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