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跪伏在地上捡瓶盖,一瞥间,正看到我身边坐着的男人,他腰间别着一把手枪。
水运查的不严,但手枪总能查到吧?
他能堂而皇之的带着枪上船,说明什么?
说明他是暗影。
暗影,就是便衣。
他是官家的人。
想不到东乌人的事都已经传到官方了,这趟浑水还真是不好趟啊!
我假装什么都没看见,捡起瓶盖冲着那人堆笑着说道:“不好意思,刚才实在太不小心了。”
男人摆了摆手,客气的说了声,“下次小心点。”
“对了,您吃零食不,我老婆买了很多,根本吃不完。”我从行李箱里拿出了一袋薯片,递给了男人。
他并不感冒,反而冷着脸,“不吃!”
“哦。”
我只好丧气的把零食拿回来,没再跟他搭话。
就这脾气还做暗影?
他眼神一直盯着那几个东乌人,脾气还又臭又硬,这么冷漠。
我相信仅凭他跟我的几句对话,东乌人就能盯上他了。
这样也好,他能帮我吸引注意力。
此时,一爷哽在嗓子眼的猪肉也顺了下去,她骂骂咧咧的说道:“妈的,这破猪爪子,差点要了老娘的命。”
“好了,雯雯,你慢点吃。”
我把手按在她娇软的胸脯上,帮她顺了顺气。
被我一摸,一爷的小脸瞬间染上了一层红晕,像关云长转世似的。
不过,她没有作,反而温柔的说道:“老公,你的手真暖,把我心口都快暖化了。”
这种秀恩爱的场景在现代看来可能有点油腻,但在那个年代,就是没羞没臊,甚至还会引来别人的羡慕。
我竖起耳朵,听到了那几个沉默的东乌人从牙缝里崩出来几个字,“愚蠢的支那猪,没羞没臊。”
接下来就是几句日语,一爷马上跟我翻译。
“他说今晚下船后,直接从码头换乘,不要出站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我比了个“ok”的手势,了然他们的意思。
天刚翻黑的时候,乘务员为了不影响大家休息,二层船舱只开启了昏暗的灯光。
那四个东乌高手并未休息,反而更加谨慎。
这时候动手,无异于找死。
为了不引起主意,我搂着一爷的香肩,晕晕乎乎的睡了起来。
四个时辰,我一直在假寐。
直到半夜十一点,一个乘客突然大喊一声,“大家快看,是血月。”
正如小地主所说,天上真的出现了六年一次的月全食,血色的圆月挂在天空正中央,又红又亮。
不少乘客都打开了窗户,仰着头往外看。
一爷焦急的问我,“他们怎么不动啊?”
我也在纠结,难道我们都失算了?
小地主说过,如果子时过去了,那就错过了最好的下手时机,我现在也神经绷劲,不知道该不该行动。
就在这时,那边传来了日语。
一爷佯装舔着我的耳垂,实时翻译,“血月出,天皇拜,家乡一定在举行祭月仪式,我要跟家人祭拜同一轮月亮!”
突然,山本一郎捧着木盒站起。
紧接着四名高手也跟着他一起走到甲板上,五人双膝一软,虔诚的双手合十,行跪拜之礼。
现在不动手,更待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