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你会医术?”
钱木木一顿。
“皮毛而已。”
这里正在村里,威望不低。
平时会与官府有所来往,挂了半个官职,是个地位比村长还要高的存在。
里正闻言,捋着下巴的羊角胡须。
不点头,也不应声。
都不晓得在琢磨什么。
过了会儿,他才又道:
“你家小四,可有通过学堂的考核?”
钱木木又是一顿。
“尚未。”
这下,她算是明白了。
这里正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呢!
怕是有其他的事儿,想与她说吧。
只是碍于抹不开脸面,才顾左右而言他。
里正似是而非的点了点头。
“那可有寻到其他的学堂?”
钱木木抿唇。
“有的。”
猜到归猜到,她可不想做那个主动。
反正,意欲求人的又不是她。
里正目光沉沉的,看过来。
似乎察觉到对方不肯主动张口,他只能挑明道:“你可有见着秀阳老兄身边跟着的那个少年郎?”
钱木木挑眉。
“见过。”
问一句答一句,这许钱氏到底是没听明白,还是在装傻?
里正咂了一口旱烟,徐徐而道:“那孩子是我老伴儿的外甥,因着是老来得子,自小就被他父母给宠坏了。他爹是个赤脚大夫,夫妻二人前些时候去世,如今来这路山村安家。他与你一般,懂得点儿皮毛,日后还需你多多担待些。”
钱木木笑得憨态可掬。
“您这话真是太抬举我了,我也不过是个刚戒赌的寡妇,且这些年都未曾行医,会得实在不多,担待谈不上,谈不上。”
这主动接受和被动,两者有本质的区别。
再说,这里正要想拜托人。
直接开口就是。
非要和她玩拐弯抹角这一套,变相的胁迫她主动点头答应?
她可不傻。
就算心里头答应教那全百川,但这一刻她不想矮人一截。
里正眸子缓缓下压。
看过来的眼神,充斥着刺探之意。
许钱氏如今真是大变了个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