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还存有疑虑,却也没再多问。
三爷爷这几日频频来家里找娘,应该就是为娘会医一事儿,三爷爷一知道,怕是爷爷奶奶那边也不例外。
老一辈的长辈们都信了。
娘所言之事,大概率是没掺假的。
念及此处,几人散开了去,没再纠结这事儿。
许小宝还赖在旁边,软声求着钱木木再说些。
孩子愿意多学,钱木木自然乐得此见。
温柔的声线,缓缓述说着一些常见的药材,在听到蒲公英树根子也能做药材时,许小宝再一次被惊讶到了,却听得也更加认真。
生怕漏掉一点细节。
讲着讲着,夜渐渐的深了。
院子里的说话声,也消融在浓墨般的夜色中。
。。。。。。
翌日。
天儿一早。
钱木木就起来了。
坐在院子里,仰头望着天。
云层遮挡着太阳,周遭阴沉沉,空气也闷闷的,好像要下雨一般。
懒懒散散的坐到中午,煮了一锅洋芋豇豆饭,又炒上一锅的酸菜,几个孩子抱着碗饭,散落在院里头各个角落。
一大碗洋芋饭给全吃进肚子里,钱木木起身往厨房走,将碗给放灶台上头,扭头正要出去,就见水缸里的水已经见底。
眼角余光瞥见靠墙放的水桶,她想也没想,就走了过去,提起两只水桶,又顺手拿了扁担,挑着走了出去。
许家连瞧见,赶忙站起来。
咽下嘴里头的饭。
急急的道:
“娘,您放下,挑水是我的活儿!”
“都是家里头的活儿,分什么你啊我的,好好吃你的饭。”
话音落下,钱木木已经走到了外头。
又突然想起张婶子做什么都会叫上她。。。。。。脚步一转,走到了张家的门前,抬手敲了敲。
张家婶子正和自家儿媳,坐在院里头纳着新鞋底,听见敲门声,扬着脖子冲外喊:“谁啊?”
“张婶子,挑水去不?”
张婶子一听是许钱氏来叫她,忙扔下鞋底就往厨房走去拿木桶,张家小儿媳跟在后头,有些疑惑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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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这许婶子明明跟您不对付,咋还上门来叫你一起去挑水?再说,咱家水缸满着呢,您歇会儿吧。”
“哎呀!多屯点水总没坏处,啥时候都能用上,你就搁家里头,把那鞋底剩下的给收尾弄完,明儿个还得拿镇上去卖呢。。。。。。”
张婶子脸上带着笑,显然心情很好,敷衍式的应着儿媳,等到话说完,人都跟着钱木木走了。
沿着弯弯曲曲的小路,走到村头的水井。
正是中午,大家伙都在休息的时候,来排队挑水的没多少人,钱木木走到人少的那边排上,张婶子紧随其后。
排在前边的人,忽然搭起闲话来。
“诶!我说顾家婶子,你那小女儿今年也才十一岁吧,你就不打算再把她留在家里养个几年?”
被叫顾家婶子的妇女,吊着单眼皮,瞥了眼说话的人,双手叉着腰没好气的说:
“做生意的都知道不做赔本的买卖,这要是让那臭丫头多呆几年,还不知道得浪费我多少粮食,我巴不得赶紧打了出去,还能换得粮食银子啥的。”
听着这尖酸刻薄的话,周遭的人瘪了瘪嘴。
没赞同,却也没反驳。
过了会儿,人群中不知道谁又开腔:
“我听说许疙瘩对顾家婶子你那女儿挺有意思的,她家去年收成可是村里头最好的,这你两家要是定亲,他们家不得送个百八十斤的粮食给你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