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间并非渡口,而是荒滩。寻常时候,这样的荒滩纵然是渔民,也很少逗留。但此刻,无数齐军军士集结,偶尔有几个陷入泥潭的军士低声呼喊,便有人伸出援助之手,将其拉出。
张允紧随其后,看着数匹战马下船,张济亲自将缰绳塞到自己手上。
“走吧,去樊城。”
张济仍旧面无表情,面对任何事情他都没什么态度变化。他的心冷的像铁,只想建功立业,洗刷掉自己作为西凉军一员所带来的昭昭恶名。
齐军当中只有战功能够洗刷一切罪恶,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在齐军当中也是有效果的。只要愿意赎罪忏悔,齐公一概同意。
倒不是天下人都没错。
而是罪大恶极之人早就被砍了脑袋,剩下的人罪责远远不及罪魁祸,需要惩戒,不需要杀掉。
“诺。”
张允应诺,这才现不知何时,张济身上的甲胄竟然是荆州军式样,颜色也与荆州军无甚差别。只要不开口,张济跟荆州军一模一样。
樊城城门紧闭,城楼上面军士昏昏欲睡。这几日来自南北的消息越来越多,入夜的时候副都统北上而去,留在樊城的校尉当中,为的是蔡瑁族人蔡和。
他此刻自然不在城墙上面值守,而是照例挑选一些倒霉蛋执勤,剩下的人安然入睡。水面上有军士巡逻,除了新野失去联系之外,其他一切都好。彡彡訁凊
就在天微微亮的时候,只见数名骑士奔向樊城大门。一连串的马蹄声直叫城墙上面的军士惊醒,准备呼喊的时候,却又听到一声呼喊:“吾乃张允,尔等打开城门!”
“张允?”城关上的军士惊呼一声,立马下城墙,准备开门。最近军士并无狐疑,人人都知道张允身份,又见来者不过数人,丝毫不担心有所变故。
“这就开了?”
张济面露狰狞,按在腰间的大手却是没有拔出刀。城门缓缓打开,随后是吊桥落下,任由护城河涛涛流淌。
“都统请进。”
不仅如此,为的一个军侯揉着睡眼到来,眼见来的真是张允,愈殷勤。
却不料远处忽的多了一些马蹄声。却是第二轮运输南下的船只当中,战马占据三分之一,足足拼凑出三百骑兵来。
在中原战场,三百骑兵不够看。但在荆襄之地,三百骑兵足以决定战斗胜负。
“想死还是想活?某已经是齐公帐下校尉,尔等还不归降。”
张允听到身后马蹄声,看着火把底下的军侯,猛地拔刀劈砍。
那军侯惨叫一声,还未做出反应,跪下乞降,便倒在地上,进的气越来越少。
左近荆州军呆若木鸡,谁也想不到会张允突然难,却不约而同的跪下乞降。
这一标准动作过去月余,他们不知道在脑袋里面演练过多少次,此刻践行,倒是让张允恨的牙痒痒。
“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