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祖惜命,此事难以做到。不过罪将或许能够协助拿下樊城。”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张允脑袋转动,用尽了平生所能,所言让于禁庞统脸色微变。
那可是樊城,在汉水南岸,比邻襄阳。若是樊城陷落,襄阳必然震动。整个荆州或许都会立马易主。
“为何不是襄阳?”于禁忍不住问。
樊城襄阳相距不远,后者更为重要。
“襄阳城防严密,仓促之下难以破城。城内都是蔡瑁挑选的精锐,对蔡瑁与州牧忠心耿耿,除非万不得已,不然不会掀起叛乱,倒戈齐军。”
他声音干涩,这是最后的机会。如果证明不了自己对齐军有用的话,自己必死无疑。想到这里,本就面无血色的张允,愈恐惧。
胸口的痛楚不断告诉他,要活下去。
纵然万不得已,也没人想死,死在乱军当中,成为一个牺牲品。
自己要当人上人。
“樊城与襄阳相近,又为何会倒戈?”于禁问的清楚,此事事关重大,一旦达成好处极大。同样,若是途中生变,带来的恶果也足以让齐军上下喝一壶。
在长江水师抵达襄阳樊城之前,南渡是极为冒险的一件事情,稍有不慎一军便会覆灭在汉水以南。身为大军主将,由不得于禁乱来。
此间一言一行,都要负责到底。
“樊城并无大将坐镇,在襄阳城中人眼中,不过是一个消耗齐军兵力的诱饵。若是樊城能够多坚持一些日子,他们便心满意足。”
“若无意外,罪将日后便是樊城主将,会奉命守卫樊城。”想到这里,张允不禁神色暗淡。身为刘表侄子,利益并不一致也就罢了。自己还无法拜托这一影响,还得在刘表手下讨饭吃。
不听话就得死。
荆襄世家在荆州有宗族,有土地人口。自己一个外来人,唯一的依靠就是刘表。叔侄这一层身份,是桎梏。
“军医,带他下去治疗。”
答案,至少现在还没有答案。
等到张允离开之后,于禁神色严肃,冲着斥候道:“你等方才在外,可将张允一行人全部拘捕,确定没有人逃散?”
斥候去而复返,不敢造次:“回禀将军,汉水边上有诸多斥候潜伏,今夜渡过汉水北来的仅仅张允一行,并无他人。”
“还不够,要彻底封锁汉水以北,却又不要让襄阳樊城现新野一线异状。”
于禁再度嘱咐,将已经在做的事情重复一遍。下午的时候,谁也没想到居然还能钓到张允这样的大鱼。现在不一样了,得陇望蜀,不管是真是假,都要想办法试试。
一旦拿下樊城,水军有了营寨是其一,近距离监控襄阳,足以让襄阳色变,城中人心向大汉。
大把的功勋摆在眼前,莫说是庞统,就是于禁也不淡定。没人会嫌自己的功劳太多。
“现在该谈谈如何处置张允。”庞统也一改平素当中的嬉笑怒骂,脸上再无笑容。他神色紧绷,在心里面已经推算了如何拿下樊城。不同的方式,不同的道路,结果并无变化。
齐军精锐尽出,以最小的代价,威震江表。
“士元确定张允所言是真的?”
庞统点了点头:“张允此人我颇为了解,其人虽然是刘表侄子,却一直没有重用。水军副都统的职位也只是虚荣,无法影响时局。此番他奉命北上,未必没有质子的意味。。。。。。事到临头,他怕了也理所应当。”
“大汉天命在我等手中,荆州坚持不了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