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衡年幼,困得早,未进亥时便在她怀里睡着了。
她一身粘腻,唤人换过水后,将玉衡小心翼翼抱给即墨江年,自己去洗了一回。
转出画屏,见即墨江年手撑着腮,下垂着眼帘,看着怀中蜷成一团的奶团子,目光里满是惊叹和温柔。
他看儿子,她便湿淋淋倚着画屏,静静看他。
察觉到她的目光,他抬起头,目光复杂地看她,那眼神里都包含了什么,她一清二楚。
她走过去,取巾子拭着头丝上的水,压低声音道:“明日怎么安排的?”
即墨江年往床榻内挪了挪,又将奶团子往怀里搂了搂,给她让出地方。
也压低声音道:“明日崔家紧要的人会到定州,届时与他们见个面,一待谈妥就分散开,各出定州,于通州再行聚。”
她坐到榻边,手上停下,轻咳一声:“就……有劳了!”
他霍地抬头,拧了眉,微敛了眼眸睨她,“宋卿月,怕是你没弄自己清楚的身份。”
她讨好地冲他一笑:“清楚!我是你的皇后。但崔康时现不在身边,我替他表表感激。”
即墨江年伸手将她雪白的腕子钳住,再用力一扯,她低呼一声,被他修长的胳膊同玉衡圈在了一起。
他俯下头来,于她湿漉漉的额头一吻,哑声:“我所做所为,是为了你和儿子,与他无关。”
见他眸底满是妒意,她乖顺冲他一笑:“自然,自然。”
许是玉衡被她挤到,眨开了眼。
仰头一见是即墨江年的脸,立时翻了个身面朝她,伸出胖乎乎的小胳膊,将她的脖子搂住,将小脸埋入她怀里,口中奶乎乎的吭吭吃吃。
她便轻轻拍着奶团子的背,哄他接着入睡。
即墨江年手上得了空闲,挪了挪身子贴近她,将脸贴住她嫩滑的胳膊,手轻轻抚着她的纤腰。
他无声无息,享受这最后一夜的温存和粘缠。
只他手上轻轻抚着,心却一点点生起涟漪,继而燃烧。
宋卿月怀中抱着玉衡,被他抚得心思烦乱,数次推开他的手……
夜半,他终于不耐,将睡得迷迷糊糊的她摇醒,俯唇到她耳哑声:“儿子睡死了!”
她睡眼惺忪地“嗯”了一声,未作反应,忽觉怀中一空。
蓦地睁眼,见即墨江年似只大熊,立跨于她身子上空。
他长伸着两只粗壮的胳膊,小心翼翼抱起玉衡,又轻轻将玉衡放到床榻最里面的角落。
宋卿月尚未从他的动作里反应过来,他已窃笑满脸地躺倒在她怀里。
阖上眼,他一脸矫情地冲她哑声:“抱我!”
惺忪着眼,她涩声提醒:“即墨江年,你身高九尺,年近三旬,却与儿子相争?”
他撅嘴一触她的唇,启眸,眼眸已经燃烧。
“睁着眼等了大半夜,就等这一刻,我想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