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憧憬起来,口中便缓和了,“那,你不许再干让我揪心的事!”
柳无恙松开她的手,站起身郑重一应:“自是不会!”
她也站起身,眼睛亮晶晶道:“你想做什么行当,我陪你找去?”
柳无恙将她按坐下:“我是上京人,京城我熟悉。去的地方尽是污秽男子,带你不便。”
宋卿月想了想,轻声:“那你找到了快些回来。”
柳无恙一压斗笠,“好!”
一路随柳无恙回到医馆,又立于医馆门口,目送柳无恙走上长街,宋卿月倚着医馆的门,抿唇笑起。
柳无恙不愿被女人养着,柳无恙不是晏元良那般的人!
一回头,见宋玉书擦着手迎了上来,轻责:“让你劝他,你怎还送他出馆?”
她背着手往回走,志得意满道:“柳无恙是顶天立地的大男人,他得养活自己!”
宋玉书立于她身后,神色变幻莫测……
只柳无恙去后,闭门鼓响三百才回。高硕的身影于灯火长街上现出时,兄妹二人立时冲出医馆将他拉回。
宋玉书忙着闭馆关门,宋卿月拉着他上上下下打量,“怎地这么晚才回,你没事吧!”
宋玉书闭了门也忙上来问:“可有遇人盘问?”
柳无恙摘掉斗笠,轻道:“妥的,只是这差事还待再寻!”
宋卿月吊着的心遂放了下来。
接下来数日,柳无恙皆是早早出门,至闭门鼓响方归。
宋卿月并不探问,宋玉书也未急催,毕竟事缓则圆。
……
上京城南的天香楼外,车似云来,人似流水。
一辆破旧的马车驶来后,于天香楼豪华的门匾下停住。
未待停稳,车帘一掀,下来位头戴帷帽、身着绛紫圆领直裰的男子。
立于门口支客的伙计见马车破旧,仅斜眼一看来客,并未热情招揽。
来客也不介意,仅低声一问:“小哥,春梅阁在几楼?”
伙计抱手于胸懒洋洋往内一斜眼:“三楼,左边,第六间房。”
来客轻一点头,一提袍角直上三楼。
等寻到春梅阁雅房,来客立于门口,双手紧紧合握,来回轻踱,很是紧张。
几番思量后,抬起手轻轻一门敲,须臾门开,来客闪身而入。
双脚一跨入屋内,来客立时反手将门阖上后。
遂后,来客望着屋内站起身,定定看他的柳无恙,来客立身不动良久。
柳无恙胸口几番起伏,微红了眼,缓一拱手:““即墨江年有扰卫公,见谅!”
兵部尚书卫公晁哆嗦着手,将头顶帷帽摘下,露出一张生得极其文秀的脸。
一双星眸褶褶朗朗,长眉入鬓,挺鼻而巧唇。
若非光洁的头颅锃亮,若非脸上添了上了年岁的皱纹,定会愈加俊逸。
卫公晁哆嗦着唇,一步步走近柳无恙。
“江月年年照边关,而今唯照天香楼,香楼一百八室,春梅绽处可堪寻……”
念完,卫公晁抬起双手重重按上柳无恙的肩。
“靖王啊靖王,你真当我卫公晁肚子里有墨水?若非菡儿替我解出,我显些当废纸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