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件事情。”李明英笑着说道,“阿母今日要出门做客,让我把嫁妆单子拿过来给你看看,你瞧一瞧还有没有什么想要添的。”
顾清仪现象这婆媳俩的感情是真的好,嫁妆单子她阿母都让嫂嫂拿过来了。
“这么厚一摞?”顾清仪颇有些惊讶的说道。
李明英就道:“你可是要做皇后的人,嫁妆自然不能寒酸。”
“别把咱家底都掏空了吧,给我将来的侄子侄女留点。”顾清仪逗笑道。
李明英拉着顾清仪坐下,“你可放心吧,咱家家底还是有的。”
顾清仪打开嫁妆单子看了看,真的是衣食住行样样齐全,而且把惠康的几个庄子都给她了。
顾清仪皱皱眉头,“这可不行,庄子都给我你们怎么做?”
“等你出嫁后我跟阿母就要回并州,庄子留着也没用。”李明英看着小姑,“以后你在惠康有点东西傍身好。”
顾清仪听到这话,终于才有点嫁人的感觉,她知道家里人是要回并州的,顾家的根基在那边,而且并州现在展挺好,也离不开人掌舵。
只是,心里到底有些难过。
“等你们有空就来看我,我想去并州怕是不容易。”顾清仪笑着说道。
“行,有空我们就回来看你。”李明英答应的爽快,她跟清清相处的好,来看她也并不觉得山高路远辛苦。“宫里很快就要来送聘,等送聘过后阿父与你阿兄也要来惠康送你出嫁,这段日子你要少出门。”
顾清仪乖巧的答应下来,现在宋封禹把修路的事情揽过去,庄子那边也有拓跋狄与穆埠打理,确实不用她出门盯着。
李明英觉得气氛有些低落,就看着顾清仪说道:“贺家那边的事情有消息了,想不想听?”
顾清仪:……
嫂嫂也学坏了!
“听!”
李明英让人送上茶来,拉着顾清仪边喝茶边说话。
“贺夫人那边正在跟傅家打擂台呢,说是傅兰韵这个王妃在娘家待的够久了,谁家出嫁的女郎见天待在娘家扔下夫君与婆家不管不问的。”
顾清仪就知道贺夫人不是好相与的,笑着说道:“我猜这话肯定不是贺夫人私下说的。”
李明英一笑,“可不是,她是在参加裴韵菘诗社的时候当众诉苦,要知道当初贺润笙从幽州回来重伤,命差一点都搭上了,现在还不能下榻要好好养着,结果照料他的媳妇回娘家了。”
顾清仪听出一点乐来,“怎么贺夫人还会去参加裴韵菘的诗社,我记得裴韵菘的诗社邀请的都是些未出嫁的女郎吧?”
“也不全是未出嫁的女郎参加,也有年纪轻一些的少夫人们参加的,诗社也会定期举办赏诗宴,邀请的人就多了,贺夫人是被邀请去的。”李明英说道。
顾清仪嘴角抽了抽,看着嫂嫂说道:“裴韵菘还怪能折腾的,这样的话,岂不是她就能笼络惠康上下所有女眷了?”
“正是,所以你才要小心些,我看着裴韵菘行事有章法,不急不躁,稳中求进,是个劲敌。”李明英很是担心的说道。
顾清仪点点头,“嫂嫂放心,我心里有数,那后来呢?”
“后来自然是大家就听贺夫人诉苦,讲傅兰韵嫁进贺家后无所出,还不敬长辈瞧不起妯娌这些家务事,我看着贺夫人这是有意踩傅兰韵。”
“估计是为了逼傅兰韵回去,走傅兰韵走的路,让傅兰韵无路可走啊。毕竟傅兰韵最喜欢用的一招就是毁了别人的名誉,再狠狠地往上踩一脚。”顾清仪说着就笑了,“应该有人给贺夫人支招,不然贺夫人怕是一时半会想不到这一招。”
李明英就道:“应该是裴韵菘了。”
顾清仪也是这样猜测,“不知道裴韵菘为什么这样做,毕竟当初裴韵菘与傅兰韵的关系还是不错的,俩人不知道到底为了什么闹翻了。”
“没有查到这一点,俩人的性子都不是什么善人,应该是利益上出现了冲突。”李明英只能这样想。
“这下好玩了,不知道傅家会怎么做。现在裴韵菘在惠康城名声斐起,傅家本就想要巴着裴家,若是裴韵菘说句话,只怕傅家也不敢为了傅兰韵强撑腰吧?”顾清仪真的是好奇死了。
李明英看着她这看笑话的样子,没忍住轻笑一声,徐徐说道:“那也不好说,毕竟傅家也不是什么清正的人家。”
“且看傅兰韵怎么绝地求生吧。”顾清仪笑着说道。
李明英对上顾清仪狡黠的目光,笑着说道:“只怕不易。”
两人想到了不容易,但是也没想到这么不容易。
很快事情又有了的展,因为这件事情牵涉到了顾清仪,就是当初裴姨娘交给裴韵菘的那封信。
这封信在裴韵菘举办的赏诗宴上不知道被谁贴在了赏诗的亭子里,据说裴韵菘大怒让人彻查,很快就把一个洒扫的婆子揪了出来。
这婆子原本是梁家的家奴,是为了给梁女郎鸣不平才把信贴出来的。
为什么鸣不平?
当然是因为当初傅兰韵利用了梁香凝,结果梁家给梁香凝定了那样以门亲事,梁香凝去找傅兰韵帮忙劝说家里不要给她定这门亲,结果傅兰韵拒绝了。
这婆子自称受过梁香凝的恩惠,要为女郎揭穿傅女郎的真面目,所以才把这心贴了出来。
不仅是这样,那婆子为表忠心,还说甘愿坐牢,不怕傅家报复。
正因为这婆子的态度让人觉得这事儿是真的,再仔细去看那封信,确实很像傅兰韵的迹,信中虽然没有明明白白说毁了顾清仪的名声,但是字里行间却是恶意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