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少安抿了口青酒,微醺着打了个酒嗝。
“对,好像是叫这么个名。”
“听说原本是一个地方豪绅,不知道怎的杀了自己父亲,逃了一段时间,那边还陈列着那方……无冤的供词。”
“这连杀几位官差,要是闹大让上面知道了,我们这些可得是要跟着受罚的。”
说到这,秦少安微微夹起一块红紫的熟肉,“怎么?你小子认识那人?”
“嗯,和方大哥有过一面之缘。”褒洪德颔,开口向众人说明有关于方无冤和佑安的一切。
…………
听完这一切的秦少安有些惆怅的叹了口气,将酒盏中的半酌青酒一饮而尽。
“如果真如你所说,那些个官差也是该死的。”
“这方兄弟也算是个汉子,但还是有些鲁莽了。这般冒然杀害官差,而且那还有他的供词,这都是不好抵赖的罪证,司官可不会听一面之词,这人证物证俱在的,想翻案很难的。”
“不过……”
说到这秦少安看向褒洪德,询问道:“那个名叫佑安的江湖中人,我感觉和这次回都的三殿下,二者之间,必然有着什么联系。”
褒洪德点了点头,自己和方无冤告别时,佑安也在不远处的,只不过最后佑安和方无冤走的是两条相反的路。
所以看来方大哥应该是走小路回村杀人去了,而佑安大哥则是从官道回了秦都。
而最让褒洪德不解的是,自己记忆中的秦庄公嬴祺只有二子啊,何来的三子?
而历史上又怎么可能会籍籍无名呢?
看来有些事情全非历史所记,这里面的水不是一般深!
忽的,褒洪德脑海中闪过一丝由一长串线索联系起来的真相!
先前佑安曾留下一句话给自己:“褒国不该往西往!”
西?
秦地!
记得历史书上有过一语:秦驱犬戎于关中,遂并诸国!
褒国便是其中之一!
看来,这位佑安大哥的眼光不是一般的高啊!早已看出了秦国那颗欲要称霸的心,而连未来的并诸国之事都是想到了。
看来,他是希望自己以后继位后向北而上啊。
不然等待自己和褒国的,就会是成为未来那个阻挡秦军南下东征的阻碍了,必然会全国覆灭!
褒洪德微微摇头,那个混乱的时代还没彻底开始,人才便早已迭代而出了。
秦少安拍了拍褒洪德的肩膀,劝慰道:“不用替那位方兄弟担心,既然和三殿下有关,想必不会出什么事的。”
褒洪德微微颔,心思回归,举起青酒主动与老人和秦少安共饮。
“奶奶,我敬您。”
看着完全没有醉意的褒洪德,老人摆了摆手,苍老的面容泛着红气,“不行了不行了,老了,不中用了,比不过你们这些小年轻。”
老人最终还是陪着褒洪德和秦少安喝了最后一杯清酒,在秦少安的劝说下摇摇晃晃的起身,回屋内小憩片刻。
独留下两个酒搭子,不怎么说话,但碰杯声未停,二人竟是将大半的青酒喝的一干二净。
最后,秦少安示意褒洪德去外面门廊吹吹风、解解酒,自己一人收拾起残局。
褒洪德也没拒绝,身子骨有点麻木,颤颤巍巍的走到门廊边上,微微依靠在木柱子。
微风拂过脸颊,带着令人陶醉的桃花与草木香,与嘴角残留的青酒相互调料,令褒洪德的大脑在这极致的熏味中略微产生了幻觉。
一道倩丽的身影站在不远处,微微挽起鬓角的碎,站在云雾里看着自己。
女子张开轻薄的口唇,露出洁白的齿牙,“苏叔叔——”
褒洪德浑身一个激灵,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之人。
“陈……瑾?”
褒洪德伸出颤颤巍巍的手臂,想要起身,去看看那个在云雾中看不清身影的女子。
是不是自己思念了很久的那个人。
“苏叔叔,你怎么能这么对女孩子说话啊。”
女子不满的双手叉腰,气呼呼道:“虽说是你的阿姐,但也不能这样啊!”
褒洪德重重的吐出一口浊气,瞳孔紧缩,“你……知道我所做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