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想这日中午,苏见黎把饭端到桌上,笑着望向窗台,窗台上却空空如也。
苏见黎的笑容微微凝固。
她先低下头吃饭,却又总有些心神不定。饭菜吃到一半,小白鸽却还是没有出现,窗台上只有轻风挑动尘埃。
苏见黎潦草吃过饭,一路小跑出药栈,站在大门口望了一回。
她忽然想到没拿兵器,便又回转门去,奇怪的是,药栈之中竟空无一人,方才她着急没注意到。
她小跑回屋,推开门,已是气喘吁吁,扶着腰,撑着膝盖,缓了好一会儿。
她刚要站起身来,一个男子声音忽然在门外响起:“苏小姐。”
苏见黎心中一紧,有些机械地转过头来。
只见那人生得高大,五官尖刻,面色阴鸷,是薄仁。
“是薄长老啊。”苏见黎舒了口气,“他们都何处去了?”
“我看守药栈。”薄仁一面说,一面扶着门框,走进屋里来。
苏见黎知他性冷寡言,惜字如金,但见他走进自己房里,微感不悦,便又问道:“他们何处去了?”
“练功。”薄仁道。
“练功?”苏见黎望了望门外,仍是疑惑,“为何不见动静?”
话音未落,眼前突然一阵红雾腾起,她双眼登时火辣辣的,大叫一声,后撤几步,又一跤跌坐在地上。
而此时她捂住眼睛,眼前已是漆黑一团,剧痛难忍,耳边却响起薄仁的哈哈大笑。
“薄仁!你……”苏见黎喝骂时,却疼得叫不出声,捂眼躺倒。
那薄仁止住笑声,却也不说话,只听见他脚步越逼近,这更加剧了苏见黎的恐惧。
苏见黎忍着痛,往身边摸索,好容易抓到那紫虹鞭,刚拎起半截,手却被什么东西踩住。
薄仁把脚一转,那鞋底便在苏见黎手背上碾了一圈,痛得她大叫一声,急扬左手,飞起三根金针,齐刷刷擦着薄仁颈旁飞过去了。
薄仁大怒,飞起一掌打在苏见黎脸上,掴翻在地,一面骑在她腿上,一手把她双手举过头顶按住,一手便去扯她衣带。
苏见黎眼睁不开,手被控制住,脚又踢他不着,处境真是险极,好歹是没被他坐到孕肚。当下惊怒大骂,泪已纷飞。
薄仁却不理她,只听他鼻子凑近自己脸旁,嗅了几嗅,赞道:“小美人,名不虚传!”
苏见黎叫道:“你若对我无礼,我咬舌自尽!”
薄仁怪笑道:“那也不妨用。”
苏见黎听他话语变态至极,与他平日里的冷酷截然两人,真是人不可貌相。
只是不知顾旸他们究竟为何事所耽,苏见黎自是心中焦急,一不知他们是否遭难,二是盼他们前来相救。
正想间,门外一人朗声道:“薄仁!你做甚么?”
这一声唬得薄仁忙从苏见黎身上爬起,苏见黎也听出了是仲义的声音,便似如鱼得水,大叫道:“仲长老,救我!”
薄仁冷哼道:“坏老子好事。”
仲义瞧了一眼苏见黎,大喝一声:“无德之徒!”更不分说,挥杖向薄仁打来,薄仁提棍来迎。
二人交手数合,薄仁转身便走。仲义追过几步,薄仁手起,仲义举杖招架时,一泼红雾撒向他双眼。
苏见黎只听得仲义大叫一声,心知不好,接着便是一阵棍舞风动,不多时传来一声闷响,堂中瞬时静寂,但闻窗外鸟鸣啾啾。
苏见黎心知仲义已死,忍不住悲痛失声,耳边只听到薄仁轻浮的脚步,一下一下走来。
苏见黎寻思:“哥哥,不知你遭了何事,我只得先拖延时间。拖延不成,定然咬舌自尽。若死后果真还被他玷污,那也是阿黎命中注定。”
想到此处,薄仁手一拽,已解下她衣带,她忙叫道:“薄长老,且莫动手。”
沉静片刻,薄仁淡淡问道:“回心转意了?”
苏见黎道:“薄长老,你若以礼相待,小女子自然顺从。”
“礼?”薄仁笑道,“老子的礼便是礼。”
“且且且且慢。”苏见黎急忙伸手推住他前胸,话音轻柔下来,“薄长老,我答应你,随你怎样,只是有句话要说。”
“甚么话?”薄仁有些不耐烦。
“薄长老,你我在阳谷丐帮时便曾相识,又同居这药栈许多时日,如何今日才欲与我行此事?”
“屁话。”
“薄长老,你若真心相慕,便跟我说上一说,让我也知道你的心,死也做个明白鬼。……”
苏见黎说到此处,忽然觉说漏了嘴,急忙顿住。
“你想死?”薄仁伸手把她那衣带揉成一团,径塞进了她嘴里,当下只噎得苏见黎呼吸困难,却也万万死不得了。
苏见黎心中暗悔误泄死志,此时被薄仁把嘴堵住,竟是想咬舌也咬不到了,当真到了绝境,只能呜呜流下泪来。
薄仁望着她娇美可怜的模样,愈按捺不住,俯身便压在苏见黎身上。
突然,门外脚步声起,一人走进堂来。
薄仁不禁大为恼火,刚要作,转头望见那人容貌,却是徐濯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