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自己都跟他错过啦。伏苹伤心地想。
本以为这阿黎姑娘只是和他巧遇,方才这一打量才知道,原来那所谓的偷马贼,就是她。
那一天,他不是为了追马,而是为了追她。
她偷的也不是他的马,偷的是他的心。
又见这阿黎姑娘是官家小姐,容貌靓绝,气质非凡,想必也是饱读诗书,满腹才华。自己拿什么和她比?
可明明是自己先遇到了他啊……
那又怎样呢?
等等,或许是他们先相遇的呢?伏苹想起刚认识顾旸时,他就已经在寻找马儿了。
可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伏苹想到自己是那么轻易地就遇见了他,又是那么轻易地弄丢了他。
或许,他本来也不属于自己呢?
他本来就不属于自己。
伏苹片刻之间想了太多。她不想再想下去。
她方才问那句话时其实已有预感,预感他会和她匆匆相见,匆匆分别。但还是抱着一丝希望,希望他能留下。此刻听他亲口说出,伏苹不禁满眼失落。
顾旸见伏苹眼里居然刹那间闪起了泪光,不禁动容道:“怎么了?”
“大哥哥!”如雁趴在马颈上,嘻嘻笑道,“这个姐姐喜欢你,不想你走。”
“没,没有。”伏苹听了,双颊飞红,打他也不是,跑也不是,只得把那几滴泪光忍回去,勾着双手,无力地辩解了一句。
顾旸揪住如雁脑袋上的小辫子,把他拽来拽去,假意咬着牙吓唬他道:“小家伙,你再乱说,我把你这几根呆毛揪下来!”
如雁疼得大叫:“苏姐姐救命呀!”
苏见黎把顾旸手掰开,笑道:“小孩子说话,你也当真!”揉了揉如雁的小圆头,轻声道:“不疼了罢?”
顾旸笑了笑:“我也是和他开玩笑呢。”
忽然不远处咯嘚咯嘚响起马蹄声,四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戴着眼镜的少年纵马奔至。
是郭栋臣。
“苹姐,你回来啦!”郭栋臣见了,大喜道。
伏苹脸上的烫意还未散尽,只得稀里糊涂地点了点头。
“顾兄,苏姑娘,你们跑得好远。”郭栋臣喘着粗气,擦着汗道。
“没办法,我们的马儿停得远了些。”顾旸道,“郭兄弟为何来此?”
郭栋臣道:“特来请顾兄和苏姑娘回去赴宴。”
顾旸摇摇头,微笑道:“多谢郭兄弟好意。那宴席顾某人是再不去的了。”
郭栋臣赔笑道:“顾兄息怒。阎书俭师兄心眼不坏,只是性子直,心里只把你们当奸细,才弄出这般事来。小弟方才去找了赵掌门,说明原委,赵掌门即刻赴宴,为你主持公道。”
顾旸笑道:“赵掌门带伤赴宴,来操劳这等破事,属实辛苦他老人家了。只是纵然他亲自过来,顾某人也是不愿回去了。”
郭栋臣道:“都是弟兄们的不是。顾兄有何条件,尽管说来。”
顾旸道:“顾某本来草芥,微不足道,奸细便奸细了。阿黎姑娘却是好好的大小姐不当,跑出府来跟我闯荡江湖,受了千辛万苦,斗胆来到此地,又被这般说。顾某别无他求,除非叫那说奸细的,过来给阿黎姑娘磕三个响头,顾某便回去。”
苏见黎听了,不禁凝望向他,鼻端已有些酸了。
郭栋臣道:“顾兄说的可是阎书俭么?”
顾旸淡淡地道:“不是他。”
郭栋臣犹豫片刻,低声道:“好,小弟知道了。”
“哥哥,不必了罢。”苏见黎轻声道,“这点委屈我还是能受的,何必不饶人呢。”
那声“哥哥”一喊出,顾旸顿时浑身酥麻,也没听见她后面的话。
刹那间顾旸只感觉整个身子似飘游云外,又如沐秋水春风。
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