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纪年二十五年。
清明节刚过,万物被雨水滋润着,一切都是充满生机。
今天这一日,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天。
刚刚下了一场雨,土地松软,空气十分凉爽。
天子都。
这个号称“祁汀大洲第一雄城”的东乾帝国帝都,不管在那个季节,都是令人望而生畏。
高达二十丈的城墙,还有那无数充满寒芒的守城弩,左右各有一座瓮城,护城河里灌满河水,还有无数矗立起来的铁柱子。
这些铁柱是为了防止敌军用简易木船渡河而建,还有许多铁索。
护城河上的石桥,本来每个城门各有一座,可让千人同时通过。
但现如今也都尽数被毁,只留下一堆废墟残渣。
当然,他们考虑周到,也在各个城门加装了一座吊桥,也已经升起。
这是因为南琉国大军已经在围城,故而拆毁,阻止南琉国大军攻城。
南琉国东路、西路大军,在前天已经来到了天子都前,将天子都围了个水泄不通。
他们一路上势如破竹,轻而易举将天子都路上的小城、小关攻破,就连乾丰城这座门户,也因为落花轩的缘故,与新阳城同一天被攻破。
现如今,东乾帝国能防守的重城,只剩下近渊古城、天子都以及禹江城。
其中,禹江城也是近海城池。
南琉国七十多万大军围城,让天子都守军人心惶惶。
天子都守军共有八十万,其中包括了大小宗门和天怒教的人。
依靠这种力量,南琉国想要攻破天子都,简易比登天还难。
而且,自从南琉国大军逼近天子都,青刹又让近渊古城的守军前来勤王。
说是勤王,宋载恩的死活,青刹可管不着。
……
此刻,南琉国大军临时搭建的城寨之中,东路、西路大军所有将领以及各宗门的核心人物都在帅帐里。
他们要拟订进攻计划。
农无尘环顾一圈,说道:“人都到齐了吧?”
安朴的还没痊愈,可也坚持前来,说是战死沙场,才是他的宿命。
他说道:“还差十方没来。”
离脩扭过头,对小杨睨说道:“你哥呢?”
小杨睨已然长成一个彪悍的人,再也没有当年的傻憨模样。
可面对离脩和自己身边人,还是不禁露出当年的样子。
只见他挠挠头,说道:“昨日还见他,可今儿没了影。不过,我让孔斯年去找了。”
“来了。”连空陵耳朵动了动,听到了帅帐外边的动静。
“兄弟,先别喝了,今天可不能醉。”孔斯年扶着醉醺醺的沈十方走进了帅帐。
在孔斯年眼里,沈十方依旧是他的兄弟,不管后者实力多高,身份多么厉害。
那种兄弟情,在利加斯大洲时,已经深深地埋在了心里。
沈十方随手丢了空的葫芦,在孔斯年的搀扶下,坐到了离脩身旁。
然后……呼呼大睡。
众人很是无奈,可也理解沈十方。
别看沈十方现如今实力高强,可身上受的痛苦,比任何人都多。
那种内心的孤独感,没有一个人能够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