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刘稻香不会管苏子烨管得太死,身上平日也会备有百两银票,再加一些碎银子,但却不能因此小瞧了自家主子的醋坛子,她都能估算到苏子烨每日里大概能花销多少。
便是有些出入也不大,刘稻香顶顶聪明的地方,就是鲜少会当着苏子烨的面问,他的钱用去哪儿了。
刘稻香听了罗姑姑的话,侧头望向大门口,道:“所以,我始终怀疑她脑子被门夹坏了。”
不然,怎地连她枕边人都要忙着算计她,刘稻香都替金镶玉默默点了根蜡。
“主子,要不,奴婢去打了那起子小人?”罗姑姑觉得自家主子的心情必须美美的,据说,这样能更容易怀上身子。
刘稻香不知罗姑姑藏着的小私心,看了看天色,道:“咱聊了这许久的天也差不多了,去得太早,会以为我怕了她呢,去得太晚,人家等得心头直冒,说不定憋着一肚子气跑了,啧啧,我瞧不到,那就太可惜了。”
她就是要捏在这七寸之处,叫金镶玉憋着一肚子火看自己得瑟。
哼,敢削想她的男人,需要承受得了她的漫天怒火。
罗姑姑好久没跟人斗了,心里早痒痒了,抢先道:“主子,要不,奴婢帮你解决了?”
刘稻香轻笑着摇了摇头:“自己的对手,自己来对付,岂不更有,姑姑在一旁且掠阵好了,若是我做得不好,再提点提点我。”
罗姑姑想了想,道:“也好,虽说西院那边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可架不住总会有些脑子烧坏了的跳出来挑事。”
借此,让她的主子好生打磨打磨一番,也是好的。
刘稻香理了理自己的衣裙,这才带着罗姑姑与碧玉等人去了前头。
今日,刘稻香本是想吃过早饭后去见自家娘亲的,因此,特意收拾得美美的。
前院与二门处,刘稻香带了人款款而来。
金镶玉隔着菱花窗,眼里再次闪过一丝不服气。
她怎就觉得刘稻香今日的妆扮特别刺眼呢。
但见她青丝为云,金凤展翅,珍珠随风,耳中藏明月,手腕缠羊脂,唇不染而娇,裙不拂而扬,嘴角微翘,如骄阳初升,又如明月当空。
金镶玉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一身红衫裙,又瞧了瞧刘稻香藕衫素白裙,顿觉自己的一身衣裙华丽是华丽,可这般一对比,觉得自己的妆扮俗不可耐。
“回去后,把我所有的大红衣裙全扔了。”
乌珠抬眼看了俏生生走来的刘稻香,心中不由叹气,答:“公主穿红色很适合。”
“太俗了,一点都不清雅脱俗。”
乌珠侧头看向窗外越行得近了的刘稻香,又道:“要奴婢说,还是公主这身妆扮更显王室尊贵。”
“是吗?”
金镶玉再次打量了刘稻香一番,并不觉得她这般打扮就不富贵华丽了。
“扔了,我也要穿藕色衣裙。”
乌珠见无法劝动她,只得应声。
当然,在乌珠眼里,这些都只是小事。
她看了刘稻香身边的罗姑姑一眼,微微拢眉,刘稻香自嫁入平王府后,乌珠不是没暗底里试过罗姑姑的深浅,给她的感觉,犹如一潭深不见底的潭水。
“大嫂,叫你久等了,早知道大嫂会这般早过来,我便是再赖床,也定要早早起来才好。”
刘稻香人为至,声先行。
金镶玉暗中挑了挑眉,隔着大门屏风道:“弟妹说笑了,这是在笑话我不识,来得太早了。”
岂知,刘稻香直言道:“的确来得太早了,平日里,我与夫君这会子刚起来呢,只不过夫君今日有事,起得更早些罢了。”
金镶玉先前堵着她男人的事,她肯定不想假装什么都没生过。
因此,一见到金镶玉,便开门见山的问:“不知大嫂一大早跑来,还把我夫君堵了个正着,可是有何事?”
金镶玉笑答:“我原是听得你大哥说,今儿子烨哥哥也挺忙,便想着你一个人在屋里无聊,就来得早些了,谁知,子烨哥哥不曾出门,正好遇上罢了,你也知道的,在你没嫁给子烨哥哥之前,我、惠雅、子烨哥哥,我们这三人可是走得老近了,感情也很深厚。”
刘稻香冷哼两声,这是暗指她嫁给苏子烨后,挑拔得她们与苏子烨的关系不好了呢。
“是吗?我怎地从来不曾听夫君提起过?夫君与我提得最多的,除了爹娘便只有惠兰妹妹了。”
同样是一家人,孰亲孰疏,大家心里都有本帐呢。
金镶玉笑道:“又或者,子烨哥哥不想让你知道呢!现在回想起来,那时的日子可真是叫人怀念,不知有多快乐呢。”
这是红果果的挑拔两人关系了。
刘稻香不屑的撇了她一眼,亏得当初她偷偷瞧见了是怎么回事,若自己气性儿小点,岂不真会上了她的当,时日久了,说不得会时常与苏子烨吵架,小两口吵着吵着,感情也越会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