翔庆军、神勇军、祥佑军、嘉宁军、静塞军、保泰军、
和南军、朝顺军、甘肃军、西平军、镇燕军、强镇军、威福军。
当然,赵吉知道,西夏国是仿宋制立有军号,将全国区分为左、右两厢,每厢又划分为数个地方军区,各区设监军司的最高长官叫都统军(几乎都是由当地部落领担任),负责指挥本区军队。
赵吉思忖:当今西夏的地方军中,以翔庆军地位最高。其它各地方军大小不等,有的拥兵十万多人,有的拥兵才只有一两万人。
西夏国的地方军,即夏国的所有监军司加在一起,所统军队总数约为五十万人。
“朕要将西夏的地方军,分而治之。”
“朕已派出的这十三个密使团,即便不能能对这个地方部落军立即招降成功,那么也将动摇其意志,让其不敢派重兵来援夏国的西京之围。”
是夜,赵吉派出两队皇城司亲从官,保卫皇子郓王赵楷、康王赵构,以钦差身份,分别巡视了郭成、种师道、种师中、刘延庆、姚古、韩世忠这几部人马的营寨,重点检查各部的驻防情况,提醒各部一定要预防夏军狗急跳墙,趁着黑夜出城劫营,或趁夜出城突围而逃……
当夜,西夏的西京城内,十几名留守在西京的中高级武将,焦急地等候在濮王府的院中。
他们得到今日白天,在东城上观敌的濮王李仁仲受了重伤,他们便在濮王府的院中等待了小半天。
他们来至的目的,一是探视濮王的伤势,二是带着他们各自军中很多将士想弃城突围围的心声而来。
重伤后一直昏迷的濮王李仁仲,在四名医术高的军医悉心照料下,到了三更天,他才苏醒过来。
李仁仲醒来后,现自己的上身负伤处虽然被包扎了,但依然很痛。
现在,他只有右眼能看清物体,而左眼前是一片漆黑。
他的左眼框内,如同被挖空了一般,扎心一样的疼痛,非常难忍。
他用右眼余光,瞟视自己的左眼处,只见左眼和头上斜着缠了数道白色绷带。
他意识到,自己在东城观敌时,左眼应该被宋军那种像烧火棍一样的不知名武器给打瞎了。
李仁仲咬牙忍着身体多处受了重伤的巨痛,他开口缓缓地问道:
“宋军,有无攻城?”
在场的军医和侍卫官,闻言皆是鼻子酸酸的,眼泪差点流出来。
重伤在身的濮王,刚从鬼门关逃回来,他苏醒后的第一句,仍然是关心战事,令在场之人无不感动。
他从手下的口中得知:
“宋军并未强攻我西京城……”
“奏禀濮王,院中有十余位城中守城将领,已等候多时,等待濮王苏醒后,他们想入内看望。”
忧心忡忡的李仁仲闻言,他想从榻上爬起,像以往那样洒脱地走到院外,谈笑风生地接见那些军头,以显示自己受伤并不严重,给手下那些军头们吃一记定心丸。
他甚至还想像以往那样出府,到军营中视察各部,指挥西京城的布防……
可是,他用手撑着床榻,却感觉除了左眼处巨痛外,上身的多处伤口传来撕裂开般的疼痛。
“啊!?”李仁仲咬牙挣扎了几次,也没能撑坐起身体。
榻旁的军医立即阻击道:
“濮王重伤在身,请好生静养,切勿用力绷裂开了伤口啊!”
李仁仲问道:“本王所受这伤,几日能走动恢复如初?”
“这……”军医迟疑着,但他又不敢不如实相告:
“小人回禀濮王,宋军用那些不知何名的武器,射出的众多铁砂,已……已经把濮王殿下的左眼球,给打烂了!”
“濮王殿下的左眼,已永久失明了!”
“还有,濮王殿下的上身,也被敌那些奇怪武器射出的铁砂,中伤了多处!”
“还好,濮王福大命大,加之吾等军医将殿下的伤口及时包扎,止住了大了大出血,如今濮王能苏醒,只要好生调养,两三个月后,濮王殿下应该能下地走动了!”
李仁仲右眼框上的一条孤独的剑眉紧皱,右眉头已贴近了斜缠在他眼框的白布绷带。
“本王需要两三个月,才可下地走动吗?”
“太久了!西京城防等事,本王放心不下啊!”
“唉!”军医叹气道:
“一来,怪吾等医术不精,从来没有遇见过像濮王所负这般奇特之伤。吾等真是医无良策,亦无良药啊!”
“二来,吾等军医对濮王殿下所受之伤,认真查验,一起会诊后,现敌军打出的那些铁砂,有很多都深入到殿下的皮肉之下,吾等怕给殿下造成二次更大的伤害,故此不敢现在就取出来啊!”
李仁仲有气无力道:“孤深知诸位军医,已尽全力医治了。”
“然,孤为稳定军心,誓死守住大夏国龙兴之地西京,故此,在此所有人,对外定要宣称孤只是负了轻伤,三两天后便能恢复如初。违令者,按军法处治。”
“吾等遵令……”
……
重伤在身的李仁仲,只好躺在床榻之上,召见了久等在外的十几名中高级将领。
“本王未负伤前,登城观宋军在我西京城外,营盘扎得延绵十数里,把西京城围得水泄不透。然而宋敌在偷袭击伤了本王后,他们却不急着攻城。这是为何呢?”
众将纷纷回答道:
“属下认为,宋军或许是想把我西京城围困得粮绝人亡,不攻自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