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沿踩着别人肩膀上了墙,见那屋内亮着灯火,不大的窗口人影晃动,只看两眼就知道里面人不少。
未免打草惊蛇,邹沿探明情况后跳下墙头,“里头该有好些人,听这动静就是聚赌。”
杨正立刻吩咐,“你带上另外两个身手好的兄弟跳进去,叫一人轻手轻脚的开门,另外两人守住那些人,提防他们还有其他通道。”
邹沿点头,悄摸带着两人进去,很快院门被从里面打开。
木门开启时的轻响,使杨正等人屏住呼吸,还好里面的人沉浸于赌,没有听到外面的动静。
接下来动作更加迅。
几人守住各处的门,杨正带着剩下的人直接踢开房门,提刀进去,里面的人还在愣神之间,就被抓个正着。
前后不过两刻钟,杨正就抓着一串赌鬼回了衙门。
这样的大事,杨正必然要通知孟长青。
孟长青正端着碗酸辣的红薯粉在吃,就见八方急冲冲过来说:“杨大哥抓了一串人回来,说是聚赌,您快去看看吧!”
孟长青气到冷笑,放下大半碗粉就冲到了前衙。
眼看堂下跪了一排,孟长青叫过杨正问明情况,不急着处置那些人,倒是跟着杨正去现场看了那间屋子里的状况。
“您看,一人多高的围墙,要不是有心找,谁知道会有人在这里面堵。”杨正推开半掩着的门,“这么多户人家,就只有这家围墙最高,早先这里出过马立山偷粮的事,我当他只为防盗,没想到他还想这种偏财。
孙子小那事之后,我们只留心空屋,没曾想有人胆大到在自家设堵局。”
孟长青边听边往前走,进了房间,瞬间皱起眉头,里面充斥着古怪的臊臭气。
注意到孟长青的动作,杨正立刻叫人开窗,“大人,要不就站在门口看看吧,里面的尿桶都快满了,再往里走气味更重。”
孟长青用袖子蒙住口鼻,接着往里走。
房里陈设简单,略看了一圈,孟长青就赶紧走了出来。
里面摆着两张破烂方桌,桌上是木刻的骰子,和一碗碗的未脱壳的粟米,除此之外还有几条长凳,角落里堆着好几袋粮食,粮食旁边就是尿桶。
“这群狗东西。”孟长青咬牙,“安生日子不会过,非要找不痛快,既如此我成全他们。”
孟长青回到县衙,也不坐堂审问,只站在那些人面前问:“你们当中,有谁要辩驳的?”
一群人全部低着头,哆哆嗦嗦一副可怜相,没有一个人敢开口。
孟长青又问:“参赌的事情,你们认不认呢?”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平和,听起来就像是万事好商量。
这样一来,那些人心里倒是没有之前那么害怕了,一个个都认了。
“既然你们承认做了违法的事,那肯定是要受到处罚的。”孟长青也没说什么处罚,只跟杨正走到一旁去交代,“这些人就在这里捆一夜。”
杨正惊讶,“就这样?您也太仁慈。”
孟长青道:“我还没说完,捆一夜后关到牢房去,叫他们跟马立山作伴。
晚上关牢房,白天将他们赶到山上砍柴,规定每人每天砍多少,少于规定数的,回来挨鞭子。
千万关照看守的弟兄们注意安全,少给砍柴刀,叫他们轮流用,想办法在他们内部制造矛盾,别让他们合成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