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箐没有做过多的犹豫,她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退,摆在她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主动自,要么被陈纪年亲手送进监狱。
尽管她心里不甘,她也还是想体面一回。
陈纪年原本想通过自己的手段,去制衡陈墨,可伴随着他调查的线索越来越多,他现,他以为的陈墨,和实际上的陈墨,相差甚远。
以至于,他也需要依靠警方的力量,去完成一些事。
陈纪年的车子护送沈箐去了警局,车子停在大院门口的路边,沈箐一个人下了车。
沈箐从头到尾都晦丧着脸,下了车,她犹豫了片刻,径直走向了陈纪年的车旁。
陈纪年坐在后车座,打开车窗。
沈箐冲着车子里的陈纪年开口道,“我能不坐牢吗?我可以帮你抓到陈墨,包括陈墨在海外搭建的那些违法平台,虽然我现在手上没什么证据,但我觉得我一定能帮到你。如果我现在自了,今后可能就见不到了。”
陈纪年开口道,“我会通过警方跟你联络,也会跟警方沟通,让你配合我这边的调查取证,你可以相信暖星说的话,现在自还来得及,可以将功补过。”
沈箐这会儿才感受到了人生的绝望之路,“真的来得及吗?真的可以将功补过吗?我在明知故犯的情况下,帮着陈墨实施了诈骗的行径,我还偷了你的名画,我还去不正规的地方赌博,我怕我下半辈子出不来了……”
陈纪年提醒道,“如果你协助警方,坐实了陈墨的罪行,又帮着警方抓到陈墨,你也算是半个卧底了不是吗?偷画的事,是我们之间的私事,我之前说过不追究,就不会追究你。”
沈箐深吸气,似乎这么看来,她的罪行也不是很大,她可以说她是被胁迫的,她也可以说,她就是去当卧底的。
临着这一刻,她不甘心的情绪越来越浓厚,她想了很多说辞,她觉得她还是有得救的。
她下定决心,同陈纪年道了别,可就在她走进警局大院的一刻,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的黑影,直冲冲地跑到了她的身后。
一个身穿黑色衣服的男人,手里握着一把又长又锋利的长刀,刀子从沈箐的后背直穿而过,透过前胸,直击要害。
陈纪年及其随行人员纷纷下了车,孙金子立马护在了陈纪年的身前。
谁都没有想到,光天化日之下,会有人在警局门口动手。
而陈纪年之所以亲自护送沈箐前来,就是担心半路会出现劫持或是蓄意车祸之类的灾难事件。
陈纪年千算万算,最终还是没有算到,陈墨的心,比他以为的,要绝情的多。
是人都知,杀害沈箐的人,一定是陈墨派来的手下,可陈纪年没有料到,陈墨会买凶杀人。
而这买来的凶手,竟也是以命换命的。
警局门口出了凶杀案,整个警局都为之震动,捅了沈箐的黑衣凶手,连着残害了沈箐三、四刀,在确定沈箐不可能有活路以后,黑衣凶手如似完成任务那般,扔掉手中的刀子,坐在地上傻笑。
那笑容,活像一个精神有问题的患者。
陈纪年和孙金子站在原地,连孙金子都觉得不可思议,“哥,这是陈墨干的吗?为了阻止沈箐自,他买凶杀人?那个杀人凶手,明显是个精神病……”
陈纪年沉默不语,尽管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他没办法接受。
杀人的凶手被控制在原地,凶手连挣扎都没有,只是傻笑,呵呵地笑。
陈纪年的人即刻拨打了12o,但看着现场的出血量,救活的几率几乎为零。
沈箐躺在血泊之中,她侧头看着陈纪年,这一次,她的表情并没有很痛苦,她微微笑着,接受着生命最后一刻的审判。
她冲着陈纪年伸了伸手,陈纪年快步走到沈箐的身旁。
他蹲下身,沈箐虚弱开口,“对不起啊……没能帮到你和暖星,那我的奶奶,就拜托你们了。”
说完这句话,沈箐平躺在地面上,她看着即将西下的夕阳,同她即将陨落的生命一样,一点点暗淡,一点点滑落。
可她知道,她不及夕阳西下的磅礴,她也没办法在落日的最后时光,开出黄昏的壮阔,她的这一生,终究是虚度了,也败落了。
她缓缓闭上眼,带着遗憾,结束了这糟糕又错乱的不堪人生。
救护人员赶到时,当场便表明了沈箐的死亡。
而杀害沈箐的凶手,在经过简单调查后,竟是个不会说话的哑巴,不仅是哑巴,还是个精神患者,不识字没文化,此番携刀前来,就是来跟沈箐同归于尽的。
至于是谁联系了这个精神患者,警方还需要一点时间调查。
陈纪年没有任何犹豫,在配合警方调查之后,他亲自带人前往沈箐奶奶所在的私人医院。
好在,沈箐奶奶的状况一切安好。
陈纪年命令孙金子别露凶态,客客气气把老人家接走,送去陈氏旗下的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