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栋红了脸,刚才的大嗓门低了几分,“她就是讹点东西,村长也不会同意报官惹事,对村子名声不好。林婶子,你把家里的东西藏好,别叫她看见了。”
王佳儿震惊了,看向她姐姐。
王秀儿站起身,“翰成,走。”
林晓晓现在把家都交给王秀儿管,王秀儿知道这些蛮横无理的人的德行,赶紧去藏东西。
王佳儿惊得目瞪口呆,原来村里真有这样不讲理的啊,如果在县城,敢这样闹,肯定会被官差抓起来打板子。
袁栋看着她圆圆的眼睛,红润的唇,不敢置信的迷瞪样,心跳加,扯了扯自己跑乱的衣裳,有些拘谨,“林婶子,我回去了。”
他退后一步,略略欠身,拽着什么也不知道的袁路,回家去了。
一听是命案,夜里值守的衙役打着火把来了。
仵作说要验尸,张翠却哭天喊地不让,只口口声声说是有人谋害,气得袁胜让人把她架到一边,请了袁铁牛的兄弟来。
商讨之后一致同意验尸,免得张翠胡说八道、不依不饶。
这一番折腾就到了凌晨。
仵作收起手中的工具,“身上没外伤,身体没内伤,又累又饿又病,自己死的,跟他人无关。”
众人脸色各异。
袁铁牛是真的跟牛一样能干,村里数他起得最早、干活回来得最晚,这张翠还不让他吃个饱饭,生病还让出去干活,真是太没心没肺了。
“不可能!”张翠面色涨得通红,“我一天三顿好吃好喝伺候着他,他不可能饿着。”
袁招娣想到慈祥的养父不在,泪流满面反驳,“你说家里没买到粮食,让大家都少吃点,我已经两天没吃饭了。”
“眼皮子浅的贱东西,你再胡说八道,我卖了你。”张翠大吼。
袁招娣吓得身子瑟缩,躲到她大伯母身后。
后者紧紧揽着她,袁招娣胆子又大了些,“爹下午说不舒服没力气,想歇会儿,你回来又开始骂他,他就出去了,说不想连累我们被打。”
张翠挣脱开拉着她的人,冲到袁招娣身前,左右开弓狂扇她脸,嘴里不干不净骂道,“你这个下贱的淫胚子,他吃没吃饱我不清楚?你天天眼绿光看着自己的养父,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想取代我成为他的女人,你这个荡*妇,我早该把你卖到楼子里去,让你天天见男人,免得你跟我男人眉来眼去,丢人现眼的狗东西,难怪你爹娘都不要你,你就该千人骑万人枕……”
袁招娣和她伯母都没防备,现在反应过来,一个躲一个拉,张翠却跟疯了一样拼命打人,其他人于心不忍,赶紧去拉架。
袁胜都听不下去,怒喝一声打断她,“闭嘴!铁牛和招娣都不是那种人,你少含血喷人、丢人现眼。把人领回去好好葬了,不许找村里任何人麻烦,不然,我就把你赶出袁家村!”
张翠不依,被人拉着还在死命挣扎,不是骂袁招娣就是骂村里人见死不救,一会儿又可怜兮兮请袁胜救救她们,别让她们饿死了,就是不领她袁铁牛的尸体。
还是袁铁牛的兄弟把人带回去的。
张翠又起疯来,说谁把人抬回去的由谁来埋,家里的孩子由谁来养,气得袁铁牛的兄弟派人跑到张翠娘家去,让她娘家来领人走。
张翠抱着袁铁牛的尸体号啕大哭起来,声声哭诉自己的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