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晓站在院子门口,想了又想还是走了。
清官难断家务事,现在的女人,就是这么难。
哪怕是娘家,也不能随便插手姑娘在婆家的生活,否则要被人骂不懂事了。
她心里就像有秤砣压着,怎么也不舒服。
李月有些担心,“妹子,怎么了?我听翰成说,你们跟罗家兄弟都谈妥了,可是有什么变故?”
林晓晓摇头。
“那是碰到什么难事了吗?虽然我跟你家明哥不是聪明人,可到底长了脑子和嘴,实在不懂的可以去问别人,你说出来,大家一起想个办法。一个人闷着,会憋坏的。”
林晓晓忍不住问,“嫂子,村长的儿媳妇王秀儿,你了解多少?杨大娘这个人,到底是怎样的人?”
李月伸长脖子往院子外看了看,没人。
她拉着林晓晓进了屋里,“王家当年是在宫里给娘娘们看病的,专看妇人病,后来不知道怎么就回来了。她外家听说是做香料生意的,秀儿的父亲死得早,家里只有个妹妹。”
“杨大娘看中她家有家底、有后台,又见人家没有兄弟帮扶,有时候说话会难听些。不过她这个人还是热心仗义的,就是嘴碎,如果你没理,她能把人念叨死。”
林晓晓叹气。
李月好奇,林晓晓一向不是唉声叹气、忍气吞声,也不是爱管闲事的主,尤其是村长家的事。
“你跟杨大娘吵架了?”李月想了想,“她为人其实挺大方,我晚上带着你,提些东西去她家,诚恳的认个错,她会原谅你的,至少不会给你使绊子。”
自古民不与官斗,村长也是惹不起的。
“嫂子跟秀儿,熟吗?如果熟的话,多跟她说说话,劝劝她,不要把别人的话当成枷锁,压在自己身上。想想妞妞,想想肚子里的孩子。”
李月一惊,“是秀儿想不开?”
她皱眉,“她这日子,很好过啊,自从怀了孕,家里什么事都不干,听说夜香都是阿啸给她倒的,她还有什么不满意?”
“草儿是被袁新一家逼疯的,再这么下去,我怀疑秀儿会被杨大娘逼疯。”
林晓晓开口,把刚才的事说给她听。
李月一脸同情,“没想到杨大娘在儿媳妇跟前,和在我们跟前是两副面孔。改天,我去她家瞧瞧,也劝劝大娘。娶了人家进来,又何必埋汰人家?我就说嘛,那秀儿看着温柔懂礼,怎么会是那样不知足的。”
林晓晓稍微宽心,“你不要劝杨大娘了,我觉得她八成不会听你的,不如多劝劝秀儿。”
三条人命,林晓晓再想独善其身、自管自家,也不忍心。
李月点头,当天下午就趁着杨大娘去山上挖野菜时,好好劝慰了她一番。
说得王秀儿泪流满面,“嫂子,我嫁到袁家村这么多年,你是第一个这么关心我,也笃定我不是个坏儿媳的人。”
李月道,“是晓晓妹子要我来的。”
王秀儿一愣,想起之前的事,“原来是她。请月嫂子替我谢谢林嫂子,说我记得她的好,我会放宽心的,等我好些,我就去你们那里串门子。”
李月笑道,“好,我们等着你。晓晓最是个聪明有主见的,跟她说话,心里痛快得很。小丽和小梅也是很可爱的孩子,你要是去了,心情肯定会好很多,我们家草儿在那里住了几天,疯症都减轻了很多。”
王秀儿温婉地点了点头。
第二天便是袁老太出殡的日子,这里的习俗是下午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