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领头人瞳孔放大,情急之下喊道,“退下,都退下!”
他可不敢赌徐姑姑只是在威胁,还是真会杀了闻萱,他只知道绝不能让闻萱当场血溅三尺。
不然他怕是连皇上降罪的那一日都等不到,就要被暴怒的镇北世子提着剑追杀。
待他的手下试探着退到一旁后,徐姑姑又命令道:
“让他们离开这条街,然后把你手中的令牌扔给我!”
领头人皱紧眉头,不肯交出令牌。
徐姑姑见状便冷笑道,“不交出令牌,那咱们就同归于尽。闻大姑娘,你到了阴曹地府当了冤死鬼,也别恨我,就恨他们皇城司,是他们不给你活路!”
闻萱自从被她挟持后就一直默不作声,此时才开口道:
“这位皇城司的大人,我不知道你们带人围了锦绣楼的马车,究竟是要为皇上办什么案,徐姑姑方才控诉的又是什么官司。我只知道,镇北世子已经来的路上了。”
领头人一脸震惊,“闻大姑娘这是何意?!”
闻萱的要害被人拿簪子抵着,此刻却冷静异常,“我是什么意思,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他就快到了。你们要是不惜我的命,他到了后会怎么样,你自己想想看吧。”
领头人咬紧牙关。
他要是没听错,这闻大姑娘竟然是在威胁他!
“闻大姑娘,您别相信这个疯婆子乱说的话,我们皇城司就是为皇上办案,因为她的锦绣楼犯了大梁律法才要查封她的箱子。而您是被她无辜牵连来,和您过不去的人是她,而不是我们皇城司——”
他这一番话就是想把皇城司撇清责任,可徐姑姑却根本没耐心听下去。
她手上一用力,簪子的尖头刺入闻萱的脖子三分。
这一下,血流得更厉害,闻萱脸色苍白了些许。
“要么交出令牌,要么你们给她收尸!”徐姑姑的语气中已经带上了破罐子破摔的意味。
领头人不敢再犹豫,一咬牙只能把令牌扔给璨花绸缎庄的老板娘,让老板娘给徐姑姑递过去。
老板娘双手攥紧令牌退到徐姑姑身边,小声道:
“接下来该怎么办?”
徐姑姑沉声道,“走,立刻出城!”
“可是他们一定会派人跟着,而且要是赶在我们之前,他们的人就去通知了城关守卫,那我们的马车还是会被拦下,有了这令牌也无用啊!”
“别忘了,我们手里还有人质。”
徐姑姑扯起嘴角,将闻萱拽得更紧,就像是垂死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只要出了城一切就都好办了,那里早有人等着接应我们。而这城门开还是不开,就看是她的命值钱,还是窦党对大长公主的恨意重要了。”
闻萱听着这话,竟是微笑了一下。
老板娘看到她嘴角的笑意,忍不住问,“你笑什么?”
闻萱哑着嗓子,言简意赅道,“你们赌对了。”
老板娘有些不明白,而徐姑姑顿了顿,心里生出一个荒唐的念头,“你难道是故意让我挟持的?”
闻萱没有回答。
若说是故意,倒也谈不上。
只是在马车上的时候,看到徐姑姑朝她伸出的手,她本来可以躲开,但却迟疑了那一秒。
迟疑的那一秒,她想的是她落在徐姑姑手里,势必会将事情闹大。
永乐公主虽然已经有很多年不掌权了,但在宗室仍旧德高望重,雍帝和窦党想动大长公主府,本来就是承受着极大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