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本王惩罚叛徒的手段,而你向来拎得清。你以后也只需知晓,本王所有的举动都有本王的用意,你要做的只是按照本王命令行事。”
“是,奴才明白!”内侍脸色苍白,知道裴云弛还是介意他方才多嘴相劝的那几句话。
“不说这个了。”裴云弛转过头朝轿子外望去,漫不经心般问,“那个叫宋涧的小翰林,怎么样了?”
“奴才已按照殿下吩咐的,让纪院判去宋府看过了。纪院判说,宋翰林的命根子虽然完好,但他下腹的经脉彻底受损,以后绝无复原的可能。”
裴云弛听了噗嗤一乐,仿佛这是什么好玩的事情,“裴璋的气性真大,下手真是狠毒。”
算计闻萱的宋涧是这样的下场,让他兴奋。
他这人就是这般恶劣,他的对手越是在意一样东西,他就越想把那样东西打碎给对方看。
内侍顿了顿道,“宋家人知道宋翰林再也不能人道,曾吵着说要去报官,但宋翰林反倒拦着他们。奴才看他那样,似乎是被镇北世子恐吓过然后吓破了胆。”
裴云弛收敛起嘴角笑意,眸子一冷盛满不屑,“真是个胆小如鼠的废物。”
内侍见他神情不虞,低声道,“殿下,还要让底下的人继续和宋翰林保持联络吗?”
裴云弛声音冷淡,“先观望一阵。”
以宋涧的才学和身份,本来入不了他的眼。
他之所以留意宋涧,授意底下的人去暗中接触此人,是因为裴璋忽然进京,又在进京后表现得极在意闻萱,而宋涧是闻萱的妹夫,还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对闻萱动了不该动的心思,让他觉得可以用得上这枚棋子。
结果宋涧就这么轻易地败了,让他十分失望。
“生为男人就被这么阉了,但凡他还有几分血性,都不会如此作罢。”
裴云弛缓缓道,“宋涧应该恨透了裴璋,而仇恨是这世上最有用的东西。
即便是一个窝囊废,在彻骨的恨意下也会做出让人意想不到的事。这样被恨意支使着的棋子,也是最好用的。
所以本王愿意再给他一段时日,看他是否会回心转意。
若是他拿不出以卵击石也要对上裴璋的狠劲来,那他对本王来说就彻底没用了,到时便由他自生自灭当一辈子阉人去吧。”
他坐的轿子抬出宫门时,另一辆红顶轿子擦着边就过去了。
“那可是玲珑郡主的轿子?”裴云弛微挑眉头。
坐在他对面的内侍连忙下轿去打听,回来后道,“刚才过去的是玲珑郡主没错。”
裴云弛的手指一下下敲着车壁,“她今日上午忽然出宫就有些蹊跷,又恰好这时赶回来,怕不是巧合。呵,这丫头还真是不安分,什么事都想掺和。”
说着,他叮嘱内侍道,“让在清宁宫的眼线盯住了,看看她是不是去了清宁宫,去了后又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和裴璋有何眉来眼去,要毫无遗漏。”
清宁宫。
玲珑郡主身着一袭红衣,身姿轻盈,一进了殿朝着雍帝行了礼后,就像鸟儿似的扑进太后怀里。
6太后见她眼睛红彤彤的像是刚哭过,搂着她心疼地问,“这是怎么了,可是宫外有人讨你不开心?”
玲珑在太后看不见的角度,暗暗和裴璋交换了一个眼神,才哽咽着撒娇哭诉道,“皇祖母,有人欺负玲珑,玲珑都要委屈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