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她胡乱地把一旁准备好的新衣服穿了起来,很贴身。
她选择了逃避。
哪怕是落荒而逃,只要离开他就好,分开就好……
忍着身体的不适,她一路走出别墅区,顺着马路走。
太阳的光越来越亮,将她孤独的影子在柏油马路上渐渐边长。
早晨的秋风生冷生冷的,吹得她头疼。
倪月的鼻尖红红的,她闭了闭眼睛,伸手用指腹揉着太阳穴。
她走得越远,心绪就越是难以平静。
失控么……酸涩在眼眶打转。
她又在动摇什么?既然已经选择逃走了,内心却又汹涌着不甘的情绪吗?
倪月从来没现自己会是这么拧巴的一个人。
她微微蹙眉,驻足在马路边,一步也走不了。
也许是没睡好,也许是风太冷,也许只是想得太多了……
头更疼了。
湿润的睫毛重新掀起时,她琉璃般的瞳孔折射进一束耀眼的光。
不是来自远处的太阳,而是来自按压在太阳穴的手指。
右手的无名指,一圈亮亮的光。
干净纯粹的亮。
倪月紧蹙的眉心骤然松开。
她呼吸一颤,凝神。
怔怔地把手摊开。
眸子里尽是不可思议。
戒指。
是戒指。
她僵住的眼神缓了片刻,倏尔变得慌乱起来。
“姑娘,走不走?”
出租车停在她面前,司机探头看着她,有些眼熟。
“走不走姑娘?”
司机催了一声。
倪月眼神无措,但仍旧声调礼貌:“不用了,师傅。”
她转身往回跑。
司机一拍脑袋,想到了一个演员:“诶,你长得有点像倪月啊——”
与上次火灾时一样,她用劲全力跑着,要回去找沈希茗。
不同的是,上一次,她怀着一颗动荡不安的心折返,不确定是否能找到他,是否找到他时人还活着。
这一次折返,她的心仍旧忐忑,却比从前任何时候,都要坚定。
连同她的步子,也十分坚定。
甚至在看到远处的熟悉的人影时,她都忘了停下。
径直撞进了沈希茗坚实的怀里,有些头晕目眩。
听到她的闷哼声,沈希茗慌忙撤了一步,捧起她的脸,着急地检查着她有没有受伤。
“没事吧?哪儿撞疼了?”
因为跑得太快,她的心跳也加快了,呼吸不均匀地喷洒在他的脸颊上。
“我没事……”
她吸吸鼻子,掀起了晶莹的眼睛看着沈希茗。
泪眼婆娑。
呼出来的都是白气。
“你怎么穿得这么少,会感冒的,知不知道?”
他满眼的担心,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来给她披上。没有问她为什么不告而别,没有问她为什么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