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欧反问。
“不需要么?”
时小念不解地看向他,他可是很重视宫彧的。
“就像洛烈说的,规矩在他心里早就生了根,他被自己最讨厌的规矩捆住手脚,施展不开来,我也没有办法。”宫欧道。
“可……”
“不管是你弟弟,还是洛烈那医生,我哥都和他们走不到最后。”宫欧恢复一脸正色,黑眸看向她,嗓音低沉。
“……”时小念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我们帮帮他?”
“没用。”
“宫欧……”
风吹过来,凌乱了宫欧的短,他站在她的面前,眼睛深邃,“他要我遵循一些规矩不用那么受累,可他才是那个活得最可笑的,他为了逃避伤害所有人,结果到今时今日自己还是解脱不出来!”
说这些话的宫欧眼里有着一丝恨意。
他恨宫彧这样活着,他更恨自己……也无能为力。
时小念静静地看着宫欧这个样子,有些心疼,她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宫彧活得不挣扎,可性格太挣扎,注定了他看得到路,却做不到往前走……
两个人往邮轮上走去。
“那哥是不是只能这样了?”时小念低声问道。
“不知道。”
“好吧。”时小念看向宫欧,抬起手揉开他微蹙的眉,微笑着道,“宫欧,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我们都不要去打扰哥,他喜欢自己呆着就呆着,不管怎么说,至少他看到我们、看到母亲、看到孩子们是真的快乐。”
至于更多的,只能靠他自己解开心结了。
“嗯。”
宫欧摸摸她的脑袋。
时小念抬头看了一眼辽阔无际的大海,宫彧和封德在兰开斯特家族生过的事她终于知道了。
谜终于解了。
她有些释怀,更多的却是惆怅。
义父终于能心无旁骛地踏上去看看亲生女儿的路程,可他毕竟是失去了所有的一切;
大哥可以为了重视的人一次次拼命,可当岁月安静下来,他依然还是那个想爱却不敢行动的人。
大概这就是人生,永远不可能处理得完美。
义父是这样,大哥也是如此,
时小念低头看着脚下的路,声音淡淡的、柔柔的,“希望有一天,能看到一个真正随心所欲的大哥。”
话落,她被宫欧搂紧。
……
这一趟旅程让时小念又有了很多感悟。
邮轮逐渐向着他们下一站的目的地行进,时小念站在甲板上眺望着已经能看到的彼岸,心竟莫名地紧张起来。
裙子被攥了两下。
她低头,只见宫葵站在她的腿边激动地问道,“我们是不是要见到mr宫啦?”
“嗯。”
时小念用力地点了点头,又望着远处的岸,声音轻柔地道,“你看那里,mr宫就在那座城市,它在等我们去接它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