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郑子传醒了,卫澄正在要去看郑子传,就见郑家人已经候在了客厅之中,郑西川跪着,一旁的禹权脸色铁青。
卫澄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
“禹家主,禹主母,我们是来陪罪的。”郑天雷沉声道。
郑西川看到卫澄,眼中闪过一丝愧疚,“对不起,禹主母,是我无礼在前,但昨天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但害了子传,还伤了禹先生的性命,都是我莽撞好胜造成,禹主母要杀要剐,郑西川绝无二话。”
卫澄目光沉,说实话,郑西川的行为让她无法原谅,但只是对于郑子传,至于禹权的父亲,她并不想插手这件事。
卫澄看向禹权,禹权看向郑西川的目光明显带着杀意和仇恨。
就在这时,卫澄的手机响了一声,卫澄打开一看,来信息的是万泾然,他说,万家一家老小,都欠郑家一个情。
卫澄目光一闪,心中憋气,却不得不妥协,她气的脸色铁青,眼中的杀意却缓缓散去了,他看了郑西川一眼,将手机递给了郑天雷,“你自己看吧。”
郑天雷看过,眼中终于闪过一丝了然,他深深地叹息一声,“如果禹主母和禹先生能放过我们这次,万家便再也不欠郑家恩情。”
卫澄低着头,不看禹权。
郑子传本就是郑家人,他已经无碍,她可以不提,但万泾然和禹权谁重要,明显的,俨然是万泾然在她心中的份量很重一些。
禹权眼中闪过一丝黯然之色,他明白,这仇恐怕是报不了了。
就在这时,‘噗哧’一声,郑西川一声闷哼,鲜血四溅,卫澄和禹权一扭头,都看到郑西川挥刀斩断了自己的左臂,那半截手臂落在地上,触目惊心。
“我并非贪生,只是郑家血脉凋零,我不能死,我就用这条左臂来偿还欠禹先生的。”郑西川疼的脸色煞白,却依然面不改色道。
禹权深深吸了口气,脸色黯然,他起身,一言不地往外走,卫澄看着他的背影,脸色纠结。
“把他的骨灰迁回来吧。”终于,卫澄说。
禹权脚步一顿,眨了眨眼睛,将眼中的水汽逼散,“多谢主母。”他道。他大步地离开。生前,他的父亲做梦也想回到禹村,哪怕是临死前,恐怕也向往着他的骨灰能够回到自己的家,纵然他做错过事,但他用余生在忏悔,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家。
卫澄的松口,禹权心中感激,但他知道,这一辈子,他恐怕都不能和禹楠相比,在她的心里,禹楠就是最好的。
郑家人离开了,郑子传好了,卫澄见他完好无损的样子,眼睛一下红了,“你肿么可以做出那么蠢的事情,那颗光弹伤不了我的。”
郑子传沉默,的确,理智上知道伤不了卫澄,可眼看着那么恐怖的东西往卫澄身上轰,他还是无法令自己看着不管,那一瞬间,身体的本能让他做出了最真实的反应,纵然他知道这么做,一定会置郑家于险地,可他还是做了。
“主人别生气。”郑子传笑眯眯地安慰她。
卫澄吸了吸鼻子,还在后怕那一幕,郑子传后背上的伤口让她不愿多想,因此,她短时间内都不想理他。
……
三年后,卫澄毕业了。
已经二十三岁的她比三年前更加的美丽动人,她捧着毕业证恍若隔世,“尼玛,今后终于不用被逼着上学了。”
“澄澄,再考个研究生试试吧?”禹楠拿走女孩儿的毕业证书,收藏起来,然后微笑着说。
“楠楠,我要和你离婚。”卫澄脸色一变,瞪圆了眼睛炸毛了。
“这个注意是领出的。”禹楠连忙道。
“可恶的亚当!”卫澄咬牙切齿,“我是不会听他的的。”
“我也不想听他的,我觉得,咱们应该领个证儿,办个婚宴什么的。”禹楠微笑。
卫澄眼珠子一转,“这个完全可以有。”和楠楠结婚什么的,想想就好激动。
禹村,人山人海。
卫鹰鹰的鹰眼里布满了泪水,它的身上绑了红绸和大红花,它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它的鹰生会沦落到此种境地。
被老大当成了传情的雁,送给了卫澄。
简直是噩梦。
卫澄抱着卫鹰鹰,笑的眉眼弯弯,显然,她很喜欢这份礼物。
卫鹰鹰垂头丧气,一幅认命了的模样。
他们举行的是中式的婚礼,延续了禹家古老的仪式,禹楠和卫澄都穿了古礼服,卫澄没有穿到洁白的婚纱,而是穿上了凤冠霞帔。
镜子里的女子雍容美丽,灵气逼人,卫澄痴迷地看着,简直不敢相信,这居然是自己!
美死我了!
她默默地看着,听着外面锣鼓宣天,却硬是走不开步子。
深知她什么德性的禹楠默默走进来,将红盖头给她盖上,一把将她抱了起来,“澄澄,我就知道你会这样。”他哭笑不得地笑骂道。
“没误了吉时吧,楠楠,我不是故意哒,我真的只是被自己迷住了而已。”她无辜地为自己辩解。
“嗯,我知道,澄澄只是被自己迷住了,不怪澄澄。”禹楠忍笑。
“等举行完这场,我还要去国外穿洁白的婚纱。”卫澄说。
禹楠穿着大红的郎袍服,头戴冠冕,满身喜气,听她这么说,眼中笑意更浓,“好,我们再举行一次西式的婚礼,只请身边亲近的人参加。”
卫澄立即拍手欢呼,禹楠立即压着她,“乖,澄澄今天是娘,要矜持。”于是,卫澄乖乖的了,盖头下面的眼睛圆圆,小嘴红嘟嘟,小梨窝承载着甜蜜和幸福。
他们要拜天地,金乌,还有太爷爷的养魂木,以及禹尘,禹铁都坐在上位,等着他们来拜。
有人将红绸的两端分别塞进禹楠和卫澄的手中,而红绸的中间,居然栓了三只大筐,一只筐里装的自然是卫鹰鹰,而另两只里分别是澈澈和阳阳,孩子们的身上也被绑了大红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