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子传的眼中平静如水,他安静地看着男人,摇了摇头,“我知道你想和我谈什么,没有可谈的,打消你心里的盘算。还有,郑家最好不要招惹我的主人。”
郑子传从未见过郑西川,可是他却早已知道了未来会生什么,包括郑西川和郑家人的出现。
所以,哪怕从未见过郑家人,但郑子传却知道他们。
郑西川非但没有失望生气,反而越激动起来,“果然,你早已预料到了一切,你知道我,知道郑家,你通晓过去未来,可预知阴阳祸福,你是我九黎族真正的传承者!”他的眼中爆射出异常明亮的光芒。
郑子传冷淡地看着他。
郑西川显然不在乎郑子传的冷淡,而是一把拉住他的手臂,“跟我走,跟我回去见爷爷和父亲。”
他的力气太大了,像一头牛,郑子传被他拉的一个趔趄,他蹙眉,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但想到自己看到的画面,他本可以挣开的,却突然改变了注意,没有去挣开,而是顺从地跟着他上了车。
他必须做出一些改变,哪怕不能避免一些事情,但一定要做到缓和事态的严重程度,他毕竟是九黎族后裔,事实上,他也并不想看到九黎族后人灭绝。
原来,他看到的轨迹是,郑西川来找他,要带他去郑家,而他拒绝了,两人生了争执,郑西川一怒之下将他强行抓了回去,将他禁锢了起来,因此卫澄来救他,而郑家和禹家素有间隙,两家因此对上,生了一些争斗,争斗越来越大,最后极为惨烈,他也因此被重伤,卫澄一怒之下,要灭杀郑家满门。
而现在,郑子传打算尽量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出现。
察觉到郑子传并没有拒绝,郑西川眼中闪过一丝喜悦,他很高兴,两个人上了车后,他回头在郑子传肩膀上拍了一把,微笑着说:“我们都是同宗同源的人,郑家会是你最好的归属,那里是你的家。”
郑子传对郑家没有归属感,那里不是他的家。毕竟,即便是同宗同源,若是他本身没有那些神奇的能力,对方也一定不会来找他,或许明知道了他是郑家人,也会对他视若路人。
郑子传并不多说,跟着郑西川回了郑家。
郑天雷刚送走了万老爷子,正在沉思,听到动静,他一抬头,看到郑西川带着一个年轻人走了进来,他心中蓦地意识到什么,激动地站了起来,双眼灼灼地看着他们。
“爷爷,他就是我们的族人。”郑西川的手臂搭在郑子传的肩上,是一种看起来有十分亲近的姿势,郑天雷大喜,不由得意地哈哈大笑起来,他的笑声低沉有力,宛如钟鸣,中气十足。
郑子传至始至终平静地看着,也没有主动说话,他生性冷淡,阴沉冷漠,可以说他不懂礼貌也好,不懂人情也罢,他就是那么自我,用冷漠将一切隔绝在外,除了他的主人。
郑天雷眼中精光一闪,他认真地看着郑子传,“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
郑子传眉眼动了动,“我叫郑子传。”
“好,好,子传,传承不断,这个名字好。”郑天雷嘴角露出一丝笑容,他大手一招,招呼郑子传到他身边坐下,三个人在小木桌前坐下,倒了茶,郑天雷问一些郑子传生活上的事情,郑子传从不多言,对方问什么,他就答什么。
“哎,年轻人太沉闷了些。”郑天雷摇头,“你这沉闷的性子是怎么养成的?禹家盘当卫不好当吧?”
“盘龙卫,很好。”郑子传抬眼看了他一眼,淡淡道。
郑天雷一怔,郑西川也看向了他。
郑天雷一抬手,“诶,人家的暗卫哪有那么好当的?我们郑家的血脉古老尊贵,怎么能沦落成为敌人的护卫?我们九黎族先祖若是知道他的后人有这种遭遇,一定会感到痛苦耻辱。”
郑子传看着郑家父子俩没说话,心中对他们的言语并不放在心上,是,九黎族之后成为禹家护卫的确是一种痛苦和耻侮,但是,对于他自己来说,遇到卫澄却是最幸运的事情,卫澄是拿他们当护卫还是当朋友,他最清楚不过。
然而,他并不和郑家父子争论这些,因为他知道,争论不出结果,郑家对禹家的仇视,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
“那禹家主母对你可信任?”郑天雷又问。
郑子传眉眼深沉,淡淡地点了点头,“我们是彼此最信任的人,我不止是她的护卫,还是可以性命相托的朋友。”
郑天雷父子二人同时皱了下眉,他们总算是听出来了,这郑子传和禹家主母的关系似乎很亲近。
“年轻人啊,你可能对于我们的家族还没归属感,可血脉里的传承和荣耀不容你感情用事,那禹家主母或许是用一些手段得到了你的心,可先祖流传在你血脉里的尊贵,是不容你和敌人成为朋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