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儿在一旁,看到卫澄手里揪着的长须,他惊恐地缩了缩脖子,眼神崇拜无比地看着卫澄,老大果然就是老大,不同凡响啊,连冰块脸的胡子都敢揪!
禹楠则唇角一弯,女孩儿的举动着实出乎他的意料,不过,澄澄这一招实在干的漂亮,向爸爸告状的孩子真是萌的他心都要化了!
禹铁心中暴燥的想杀人,都怪那个该死的女人,若不是她欺负了这女娃,这女娃就不会跑过来向他告状,这女娃不过来向他告状,也就不会揪他的美须!他的美须!
于是,禹铁冰寒刺骨,杀气腾腾的目光就转向了禹果。
禹果在卫澄向禹铁告状的那一瞬间就呆住了,她完全没有想到主母这么没节操,换了一般人,难道不是尽力维持自己的威严,故装坚强挽回颜面吗?
怎么这位主母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受了委屈就哭鼻子找家长告状,你是主母,主母知道吗?堂堂主母找家长告状,你就不嫌丢人吗?就算你不嫌丢人,但你的节操呢?节操最起码应该有吧?
“你是三长老家的孙女吧,你想反了是吗?尊卑有别,这么简单的教养你都不懂,是被狗吃了吗?亏你一大把年纪了欺负一个孩子菲菲的公主梦!来人,给我把这个不分尊卑,冒犯主母的女人拉出去按族规处置!”禹铁寒声道,声音冰冷彻骨,让听到的人血液都能冻结。
“不要啊,老家主,果儿她不是这个意思,她没有想冒犯主母的,她只是一时口误,是无心的!”
三长老慌了,对于禹铁的冰块脸,他们都是怕的,这位可是真正的翻脸不认人,曾经铁血家主的名号可不是白叫的,他处事完全是决绝不留后路,更不会像一般人大多时候都会‘做人留一线’,这位可完全不信这个,他是真的敢杀人啊,惹恼了他,他谁、都、敢、杀!
“我亲耳听到的,他辱骂主母,目无尊卑,怎么,三长老是觉得我耳背?”禹铁冰冷的眼眸,带着浓烈的肃杀之气扫向三长老,只要三长老敢说他耳背,他连三长老也不放过。
三长老也是跋扈的性子,此刻却是硬生生被禹铁眼中的杀气震的软了骨头,忙告饶道:“是果儿的错,还求铁家主您大人大量,从轻责罚!”三长老跪了下来。
“哼,她得罪的人可不是我!”禹铁冷哼一声道,眼神扭曲地抓着自己长须的那只白嫩小手,这只小手,不,爪子真是太太太可恶了!。
三长老马上看向了卫澄,禹果眼中也闪过怯意,她天不怕地不怕,嚣张跋扈,可唯独怕禹铁啊!禹铁那张冰块脸,没几个人不怕的。
“求主母大人大量,饶过果儿这次吧,老夫代她向主母道歉,还望主母看在老夫一大把年纪的份上,饶了她吧?”三长老说道,换了一般人,一定会趁机下台,饶过禹果,毕竟,主母初来乍到,第一天就真的处置了三长老的孙女,未免不太好。而且,三长老都如此低声下气地求饶了。
大堂中的众人是这样想的,三长老和禹果也是这样想的,禹果甚至阴沉地盯着卫澄,暗暗思量着以后如何整一整这个小主母,最好让她怕了自己才好!
哪知,卫澄却是摸了把眼泪,板起小脸认真地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我是很正直的主母!三长老你别想让我循私枉法,那是不对的!”
三长老一噎,禹果也瞪大了眼眸,二人都是一脸的不敢置信。其他人也是愣住,目光深沉难辨地再次认真审视起这位哭鼻子找家长告状的小主母。
很快的,禹果就被两个黑衣侍卫架了起来,向外拖去。
“不,放了我,放了我,家主,你说句话啊,爷爷,爷爷救命啊——”禹果尖锐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
“难听死了,跟杀猪一样,又不是要杀了她,只不过是二十板子的事儿嘛,堵上她的嘴!”卫澄噘起粉嘟嘟的小嘴说道。
二十板子,那还不得打的血肉模糊啊?禹果这辈子被宠的无边无天,恐怕做梦都没想到会有这一天!
而且,主母麻烦你说这句话的时候,能不能把脸上的泪豆子擦干?你挂着两颗泪豆子,软软糯糯地说着打人的话,真的像样吗?
禹果尖叫的声音很快被堵上了,只能出压抑的‘呜呜’声,三长老眼睛赤红,愤怒地瞪着卫澄,“主母,你当真要打她?她会这样都是我教导无方,你打她不如打我吧,你打我吧摄政王,借个种!”
“闭嘴,吵死了,你都一把年纪了,万一打死了算谁的?不许欺负澄澄,小心我揍扁你!”老头儿端起茶杯,瞪大小眼睛就朝着三长老丢了过去,一脸的任性。
‘啪’的一声,茶杯在三长老脚边碎成渣,三长老一呆,一时没了反应,整个大堂雅雀无声,所以,这是爷爷和爸爸都在给小主母做主了吗?
“现在可以放开我的胡子了吧?”禹铁回头,眼神凶残地瞪向卫澄。
“爸爸,没想到你是这种外冷内热的人,难怪楠楠说你很好,一开始我还不相信,现在我相信了,你真是个好爸爸,以后澄澄要是被人欺负了,澄澄就来找爸爸等着,爸爸你一定要给澄澄做主!澄澄看好你哦~”卫澄放开禹铁的长须,小脸萌萌哒看着他说。
禹铁这辈子都没遇到过这种人。
简直……简直厚颜到让他无颜以对!
“回你的位子上坐好!站在这里做什么?”禹铁忍无可忍地怒吼一声。
预想中迷惑了他儿子的主母居然是这幅德性,所谓心机深沉,野心勃勃他是没看到,但他却是看到了一个厚颜无赖,没底线没节操的小破孩,他也不知是失望多一点,还是难过多一点,总是没有一丝庆幸感。
“澄澄知道啦,爸爸你是怕澄澄站在这里累着吗?澄澄这就回去坐,爸爸你放心,澄澄不会累到的。”卫澄说完,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走回了自己的位子上。
禹铁气的胡子颤了颤,脸色铁青一片!他修身养性多年,哪怕是杀人,情绪也没这么剧烈起伏过!
卫澄一回到禹楠身边,禹楠就心疼地拿出帕子给她擦眼泪,“乖,澄澄不哭,让澄澄受委屈了!”
众人目光复杂地看着这一幕,主母真的受委屈了吗?
禹书墨目光复杂地看着卫澄,果然,能被禹楠看上的女孩儿,不是真的无害啊!他们都轻敌了!主母看似哭鼻子告状有些丢人,但是,经过这一招,谁还对她出言不逊?谁敢?没人敢!没人想成为第二个禹果!
老家主和老老家主,分明都是在护着这个主母的!所以,别管什么招儿,达到目的就是好招儿!
“好了,时间都差不多了,我要带主母去祠堂里拜见各位祖宗,大家先散了吧,晚上家宴的时候大家再聚!”禹楠环视了众人一眼,淡淡说道。
家主话,自然没有人敢有异议,一众人就此散去。
“澄澄累不累,要不要喝口水?”禹楠端起茶杯,递给女孩儿。
“有点渴了。”卫澄接过茶杯喝光里面的水,然后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楠楠,我们现在就要去拜祠堂吗?”小尘说禹鼎就在祠堂里,她还等着用禹鼎煮饭呢!
禹楠在女孩儿眼中看到了一丝雀悦,显然,澄澄是真的在惦记着用禹鼎煮饭,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真是不知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澄澄,你要是真的和爷爷一起胡闹,我真的会打你屁股的!”禹楠严肃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