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门口站岗的段飞鹏其实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鬼鬼祟祟的齐啦啦,畏畏缩缩的一看就是做贼心虚,不像个好东西。
至于说段飞鹏为什么有这种感觉,只能说,齐啦啦的道行在他看来还是太弱了。
偷偷摸摸去盯梢的齐啦啦在段飞鹏眼里简直是没有一点隐私可言,他觉得齐啦啦是来偷东西,仔细分析之后,只觉得这活干得忒糙了。
要不是的看门,段飞鹏都恨不得给他叫过来问问他是和谁学的艺,就这三脚猫的功夫,他师傅是怎么允许让他出师的,这不是给鹰爪子送功劳吗?
但是紧接着生的事情,改变了他的看法,原来是个小崽子啊!得罪了大嘟噜,但是还想逛窑子,只能乔装打扮,偷偷摸摸的来了,但是没想到还被大嘟噜逮了个正着。
不过没想到这小子虽然吊儿郎当的,但是下手够果断,也够狠辣啊!这一下子就给大嘟噜干懵了,给自己制造了逃跑的时间。
而且看着齐啦啦在院子里,左闪右避,溜着大嘟噜等几个壮汉打圈圈,让他们只可以无能狂怒。
身影也够灵活的,看着年龄也不大,确实是个干飞贼的好材料啊!要不是跟了光头党,自己这身本事也该找个传人了。
但是现在,身不由己,前途一片黯淡啊!段飞鹏一边沉思,一边看着齐啦啦遛狗,摸出刚刚在茶点盘子里瓜子,嗑了起来。
而陷入沉思的段飞鹏给了小东西一个钻空子的好机会,蹑手蹑脚的来到了1o5房间上方阁楼的门口,轻轻的打开门。
穿着皮鞋,套罩白袜的小脚也是小心的迈入,没有出一点声响,然后关上了门,后头看向屋子里的陈设情况,并未和自己上次自己挨打后被关禁闭时候见到的生任何变化,只见屋子,地板上,家具上都布满了灰尘。
看来自从兔子党攻打北平,御香园已经很久没有进新人了,也不用启用这间调教人的房间了。
看着屋子布局,小东西只觉得只见挨打的一幕幕在眼前重现,眼眶瞬间红,但是小东西还是止住了,自己还有任务要完成。
小东西也顾不得地上厚厚的灰尘,直接趴在地上,由于地板较薄,同时由于时间太久,地板之间的缝隙也变得较大,所以可以清晰的看见1o5房间内两个人交谈的情景。
而从杨怀恩进入房间之后,两个人就开始了互相拉扯。
杨怀恩进入房间后,郑朝山示意小东西出去,然后派段飞鹏在外边守门,然后拿出半张第一版金圆券的百元大钞放在桌子上。
杨怀恩看着残币,犹犹豫豫的摸向了大衣的内兜,掏出了另外一半,然后拼接了上去,完丝合缝,接头成功。
钞票合并的那一刻,杨怀恩开口问道:“你是凤凰?”
郑朝山手里旋转的钢球也是停止了动作:“你是老杨?”
通过疑问语气二人都得到了肯定,随后两人落座,郑朝山把手里的钢球并排放在桌子上,还有一下没一下的用钢球敲桌子,通过出的响声掩盖两个人小声的密谋商量。
郑朝山直接话:“长话短说,你必须尽快起事,能多拉一个是一个,外城那边杨凤刚的先遣队,他会接应你。”
听到凤凰这么轻飘飘的话,啥都没有,直接让自己卖命,杨怀恩瞬间抱怨了起来。
“你说的轻巧,三千人的队伍,谁是人,谁是鬼,我根本就o分不清楚,这些年兔子党往警察局里放了多少探子?
你能保证保警总队里面没有吗?这可是掉脑袋的事情,这阵子,我晚上连觉都睡不好。”
看着杨怀恩肥头大耳,油光满面的样子,郑朝山嗤之以鼻,啥也不是,要么害怕了,要么想要好处,绝对不会出现第三种情况!
“再说了,我这么干,对我有什么好处!”杨怀恩的话音传来,肯定了郑朝山的想法。
然后郑朝山开始怒了,这里杨怀恩犯了一个错误,什么活都没有干,就和领导要好处,领导是多犯贱,才会给你好脸色。
当然如果你的地位无可取代,那领导会容忍你,然后想办法解决你,杨怀恩的地位就处于这种情况。
郑朝山即使怒也用自己伪装好的声色,主打的就是小心:“你以为你是谁呀!嗯?
忘记自己身份了?这个计划,是保密局毛局长亲自制定的,还给我讲什么价钱?”
郑朝山扮演的老头,一边颤抖,一边用手指敲着桌子,一副随时都会嗝屁的样子。
可把杨怀恩吓了一跳,当然不是害怕凤凰嗝屁,而是毛局长这个称呼。
都说树的影,人的名,但凡混光头党的,那个没有听过这个人的威名,继戴老板之后,中统的又一位后起之秀,深的蒋光头的信赖。
主管的保密局解决了多少光头党自己内部的人和多少兔子党的人,恐怕只有只有历史长河才能知道,估计档案室里的档案都记载不全。
就这么说吧,如果万林生是个小鬼,那毛局长才是真正的活阎王。
杨怀恩打了个哆嗦,想反驳什么,但是想到毛局长杀人如麻的赫赫威名,要是因为自己的阳奉阴违导致行动失败,他自己都能保证,自己活不过明天。
真以为只有兔子党往保警总队里掺沙子吗?
妈的,地下那些小队里面,多少人拉帮结派,挥金如土,这特么要不是探子,给他们卖了都值不了平时的一顿饭钱。
眼前这个老逼登凤凰看着也是个阴人,没办法,杨怀恩只能憋着,不敢吭气。
凤凰见此,微微一笑,怕死是好事啊!有弱点就好拿捏啊。
然后把桌子上的钢球拿起来,放在手里转了起来,轻微的“砰砰”声音在屋子里响起。
小东西趴好偷听的时候,郑朝山正好在拉扯中占据了领导地位,正准备对杨怀恩下达命令。
但是由于小东西过于激动,心情过于紧张,心跳加快,荷尔蒙大量分泌导致侧漏,以至于流出了大量的汗水,滴落的过程中,顺着缝隙滴落到郑朝山的袖子上。
作为一名顶级特以及一名顶尖的外科大夫,其洞察力绝对是最顶级的,瞬间意识到上面的房间有人在偷听,转动的钢球的右手也停下了动作。
抬起头看着上面的天花板,郑朝山为了让小东西放松,直接出沙哑的声音,喊道:“茶凉喽。”
门口沉思的段飞鹏瞬间回神,抄出匕,然后推开门便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