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石只得出门延请商巫,阿久在一旁侍立,不一言,他知道,但凡公子决定之事,规劝再多也是徒劳,时日长了,他便不再做这些无谓之功。
只是商巫占卜虽然神诡,但每次卜测需耗费公子自身精血,公子身体本就多病,每次占卜,事后总要大病一场,久而久之,他们这些伺候的下仆总希望这种事越少越好。
不多会儿,云石便带着一个黑衣黑袍的高瘦男人过来了,男人进了屋,将罩着自己面容的兜帽取下,登时一张枯如树皮的面孔出现在烛光之下。
他的瞳孔漆黑,眼白极少,看人时直勾勾的,渗人极了。
“怎么?到樊城第一日,就唤我来占卜?”
声音也听着桀厉阴沉,给人一种不怀好意之感。
祈简却对他这副面孔不甚在意,只言道:“巫神令在纪国。”
“你说什么?巫神令在纪国?这是真的?你怎么知道的?”祈
简只是简单一句话,商巫便再也不复刚才的阴沉模样,反而一脸狂热兴奋地凑近他。
“你不必管我如何得到的消息,我此番带你同来纪国,便是为了此事,若我所料不错,只有得到巫神令,你才能借其中神巫之力,恢复自己原来模样,可对?”
商巫眼睛直直地看着他,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追问:“巫神令在哪里?”
祈简望进他黑沉的眼睛,道:“这要问你。”
问我?商巫不解。
祈简也没跟他卖关子,直接道:“你来用我的血卜算,或可得到巫神令下落。”
商巫疑道:“巫神令为何会对你的血有反应?难道你有巫神一脉传承?”抑或血脉?
祈简不言,只用短匕在火上烧了一会儿,然后割开自己手掌,将鲜血滴入碗中交给商巫。
商巫见状不再多问,从怀中拿出一副青铜色龟甲,将碗中鲜血浸润龟甲纹路,嘴里默然祷念,额上青筋陡起,整个人顿时大汗淋淋,似乎痛苦极了,与此同时,祈简面色也越苍白起来,没一会儿,他便不由得躬下身子缓解痛苦。
云石和阿久连忙上去扶住他,好在没一会儿,占卜仪式便完成了,商巫站起身来,他脸上的纹路更多了,声音也更嘶哑了些,可他面带笑容,整个人的精气神都不一样了。
这该是成了。
“在王宫!巫神令在纪王宫!我能感觉得到。”
还有呢?能再进一步吗?比如具体在哪个宫殿?哪个人手上?
商巫没好气地嗤笑一声,能卜算到东西在王宫已是幸中之幸了,寻找的范围从偌大的纪国缩小到了小小的纪王宫中,这还不够吗?他会的是巫术,不是神术。
为人可不能太贪了。
云石讪然低头,是他想当然了,不过现在知道东西在纪王宫中,那就得想办法进宫去,或者跟宫城中人有所来往,如此,找起东西才能更方便些。
祈简平复了下胸中翻涌的气血,继而撑起身子转向阿久,问道:“你名下产业,可有跟王族之人有过来往?”
阿久:“回禀公子,纪王二公子颇喜音律,时常约人来琴室静坐听音,听说最近他府上正在招募琴师,或可从他入手。”
“也好,那你便去安排。”
阿久应声便要下去,商巫眼珠转了转,本想说些什么,可犹豫了下,终究还是自己带上门出去了,现在已经知道了神令下落,或许他有可能,比祈简先一步拿到神令呢。
册封仪典结束后,夏柠和平娘在宫中好生歇息了几日,接着,纪王为她们延请的老师便进宫了。
虽然已经知道这个世界是国漫衍生而成,但夏柠仍然对其有着强烈的好奇心和探索欲,信息是世界交往流通的本源,只有掌握了有关各国的各种信息,她才能据此做出判断,来确定自己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且《溯流》第一季只笼统交代了故事生的大背景,对于各国由来繁衍及盛衰之变少有提及,夏柠看完那些,脑海里仅有
的印象就是赵国是当世强国,其兵威势重,为诸国之,关于其他各国,她就知之甚少了,当下,她最该补足的知识,便是对这个世界的认识。
自她来到这里,成为莲姬的女儿时,这个世界对她来说,就不仅仅是一部动漫了,这是一个无比真实的乱世,她要在这里好好活下去,非得对其了解透彻不可。
“阿宁,我有点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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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娘往后看了一眼跟着她的侍女,然后悄声道:“我不识字啊,阿宁,若我学不会这些,先生会不会罚我?”
先前在主家的时候,她可是亲眼见过先生惩罚学生,直接把戒尺都给打断了,那些孩子哭声撕心裂肺的,就是这样,家中长辈还得跟先生道歉,时至今日,她想起那个场面依然后怕不已,于是天然对老师这个角色产生了畏惧心理。
夏柠对古字其实也一知半解,不过国漫中的古字,常用的她见了大概能认出来,认不出来的也能猜个大致意思,不影响什么,但是让她写的话,就比较费劲了。
说到写字,她便又万分庆幸这个世界是由国漫衍生而成,人们彼此交流用的都是普通话,而不是真正历史上那种古代官话。
“没事的,这不是有我陪着你嘛,我也没识几个字啊,再说了,我们如今是公主了,便是学得不好,老师最多找父王母后告告状,至于惩戒,该是不能的。”
夏柠安慰平娘的话刚一出口,后面朝华的声音传了过来,她语气轻快,隐约还有几分得意。
“没错,阿宁说的没错,咱们便是学的不好,老师最多也就找父王母后告状罢了,敢惩戒我们,他们还没那么大的胆子!”
两个妹妹都这样说,平娘便放松了一些,她看着朝华走过来跟她们坐在一起,便问道:“妹妹跟我们一起上课吗?”
朝华怨气颇重地点头,“母后说我之前上课没学到什么,便要我跟你们一起重学,算了,不说这个了,我听说这次给咱们上课的先生很年轻呢,说是太史令家的公子,才从燕国回来不久。”
几人正待细说,殿前一阵响动,接着一个清俊男子步履稳健地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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