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午,刘执都有些坐不住,总觉得要生啥事似的,招呼茶楼客人的间隙,目光不时瞟到对面茶叶店去看看,期间还叫小桃去取过两次茶叶。
小桃说李三还没回来,小豆子拿到茶叶钱后乐得直蹦,小心翼翼地收到钱匣子里去了,只留出了一个钱,说李三要是中午还不回来他就买两个馒头吃,孩子怪好的,比她家里那整天撒泼嚷嚷顿顿吃肉的臭弟弟懂事多了。
小桃絮絮叨叨的,刘执心不在焉地应和了几句,这李三,天天往外跑,干嘛去了呢?
中午茶楼客人又多了不少,刘执忙活起来就暂时将这事忘到脑后去了,反正李三那么大个人,也丢不了。
直到将近傍晚的时候,她想起来又瞥了一眼对面——还是小豆子一个人,而且已经起身擦柜台收盒子,准备收工关板儿了,晚上一般就没人买茶叶了。
刘执不免担忧起来,喊宁都过来,“你去对面问问小豆子,他家掌柜怎么还没回来,他自己晚上吃饭了没有,若没有,让他来我们家吃口现成的。”
宁都应了一声去打听了,转个身的工夫就回来了,“正好碰见李三掌柜回来了,身边还带着个女人。”
“啊?”刘执惊讶。
“长得倒是挺好看的,鼻子是鼻子眼儿是眼儿的,就是腰一扭一扭的,不像正经姑娘。”
“嘁,你还能看出正不正经?扭腰就不正经啦?兴许人家腰上有病,不弯着走不了路呢!”
一边擦桌子的小桃听他这么描述,斜了他一眼。
宁都懒得理会她的抬杠,又气她没事闲的噎自己,犟道,“腰上有病,眼睛也有病啊?到处瞟着男人,钩子似的!”
小桃抹布一甩,“哟,钩到你啦?”
刘执头痛地看着二人,“好了,别人家的事,你们俩倒呛呛起来了,真是闲的。”
小桃桌子也不擦了,凑过来笑眯眯地八卦道,“主子,你说李三掌柜领回这么个女的是要干嘛呀?不会是他相好的吧……对了,她要是在这住下,小豆子可怎么办呀,那后边好像就一张床。”
说到这,小桃忙丢下抹布,“不行,我得去把小豆子领过来,少儿不宜。”
“嗨呀行了你!”
刘执还没来得及阻拦,宁都已经一把扯住小桃的胳膊,“事儿妈似的,这一会儿嘴叭叭的就没停……我还没说完呢,那女人根本没进屋,在外头说了几句话就走了。”
小桃想了想道,“难不成李三掌柜这些天就是和她厮混去了?这是带她回来认认门儿?”
宁都嫌弃地看她一眼,“你这脑瓜子里都是些什么!”
“什么都是什么!”小桃掐腰儿,“那你说一个大男人无缘无故带个女人回家是要干嘛?”
“人家说不定是要买茶叶!”
“买了么?买了么?茶叶店这时候都关门儿了!”
“你!你真是咄咄逼人,胡乱揣测!”
“分明是你强词夺理,替男人找借口,小豆子还饿着呢,他竟然出去找女人!”
刘执被他俩吵得脑仁儿疼,不禁琢磨——李三这钱果真花在找女人上了?她觉着不会,以她这阶段对李三此人的了解,这厮在这方面幼稚得很,且脑子和心思都不在这上。
可突然带女人回店里是什么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