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他却再也不用愁了,他说破天了,也不如让弟子自己去试一试。
就是不知道谁敢试。
想到这,武当掌教似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又大笑三声,脚步轻快地离去。
……
“他怎敢如此,他疯了吗?他就不怕看他不顺眼的人,用他普照的力量来对付他?”
山中的一栋坐北朝南,采光极佳的山中别墅里,一人坐在屋内楼梯口,面对这种情况,却咬牙切齿,面色狰狞。
眼看清晨的阳光,透过大落地窗,斜着照射到屋内,眼看就要照射到通往二楼的楼梯口,照射到他脚尖的时候,他仿佛被晒到的低级吸血鬼,本能地缩回了脚。
而客厅的沙上,另外一个人,瘫在沙上,承受着初春阳光的照耀,面色有些茫然。
“是啊,他为什么不怕呢?”
“他自傲自大,自忖纵然让烈阳普照万千,土鸡瓦狗也依然只是土鸡瓦狗,不堪一击,依然只能躲在阴暗的角落里,甚至连太阳都不敢晒了。”楼梯口咬着牙说出这句话,整个人就显得更加暴躁。
因为这就是他现在的样子。
他现在是真的不敢被太阳晒到了,他压根不信有人会这么做,也不信温言有这个能力,不信三山五岳会同意。
这里面必定有什么他们看不到的阴诡之处,只是被阳光擦到,他就觉得要完蛋了。
感受到阳光照耀的时候,仿佛在被持续不断地加持阳气,朝阳柔和,不急不缓。
在楼梯口的感知里,就仿佛温言的力量,在渗透过来,在窥视。
只是被力量渗透到体内一点,他便感觉像是中了剧毒,那毒在一点一点腐蚀他的一切。
他躲在照不到太阳的地方,不想也不敢被照到。
而沙上的那人,晒着初春的太阳,承受着朝阳,感受到阳气淌过,眼神愈茫然。
最初的时候,有人告诉他的话,也仿佛在耳边回响。
“铁一般的事实摆在眼前,他不过是运气好,觉醒了烈阳。
区区几个月,实力便突飞猛进到如此地步。
在此之前,他甚至都从未练过武,毫无基础可言。
若是让他将烈阳刻入天庭,你能想象到吗?
从此之后,三山五岳便永远是三山五岳,永远压其他所有人一头。
不,应该说,是扶余山从此之后,便会压所有人一头。
其他所有人,永世没有翻身的机会……”
那些话还犹在耳边回荡,可此时此刻,烈阳照耀着他。
哪怕,他这个人其实是阻拦温言将烈阳刻入天庭的急先锋,烈阳也没有区别对待,依然照耀着他。
感受着朝阳照耀,温和徐缓,淡淡的暖意,驱散山中的寒气,甚至会一点一点驱散他身上沾染的一些阴气。
温言没有如烈阳部所愿,也没有如扶余山所愿,甚至没有如所有人所愿。
他现在还保持着懵逼状态,一直以来根深蒂固的观念,就像是冬日的积雪,在初春的朝阳出现之后,一点一点地被化去,无声无息。
他无法理解,完全无法理解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他站起身,来到门前,一言不地打开门,准备离开。
“你去哪?”楼梯口喊了一声。
“我觉得我需要出去走走。”
沙男没有回头,他大步迈出,他要去弄明白为什么,他要亲自去见见温言,问问,为什么。
楼梯口在后面喊了两声,沙男也没再回话,他越走越快,在山中狂奔着离去,状若癫狂了一般。
房间里,楼梯口望着沙男癫狂的背影,跟往日截然不同,再无半点沉稳,他不禁咬牙切齿,面目狰狞。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肯定有阴谋!”
他继续向后躲了躲,离阳光远一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