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单是掏三毛钱也就算了,一家老小齐上阵,了不起从席面上吃回来。
结果谁曾想。
街坊邻居还没有付诸行动的,就被贾张氏用话头给堵了回去。
就算给了钱,一家一户也只有一大一小两个人能上席面。
小的那个,身高还不成过一尺!
一尺?!
还不如直接说是奶娃娃听着好听!
更为关键的是,一个奶娃娃能吃席面么?
更别说着席面一桌还就配上个四菜一汤,还是连油星都不带的纯素菜!
没有油星?说不得这席面都不一定有自家做的好吃!
这种白亏钱的买卖,院里的街坊邻居能去干才怪!
至于说轧钢厂里的工友?
本身崔大可就是一个临时工,在一食堂里根本就没有什么牌面。
外加白天的时候,刘海中领着何大清,带着保卫科的人,跟轧钢厂食堂主任协商之后。
敲定了老子打儿子等于白打的共识之后。
傻柱直接就在轧钢厂食堂里面被打了一个痛快。
那家伙,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就刘海中所言,被打了一顿的傻柱抹不开面子,直接自费掏钱去外面的药堂里看病去了。
至于为什么是药堂而不是大医院?
咳咳,打的没有多种,充其量身上有些地方青的一块一块的。
这伤到了医院,顶天开点涂抹的药膏。
可要是去了药堂?只要傻柱舍得给钱,胳膊上打上几圈绷带,腰上来个夹板那都是小事。
也正是因为这一茬的事儿,轧钢厂根本不会有人吃崔大可的这个席面。
“保卫科?有本事你去喊!这院里都是我们老贾家的街坊!
我看谁会去帮你这个老坏头!
别说是保卫科,就算是厂里的领导来了,我也不带怕的!
你一个外人,还想跟我们斗?知不知道我们家也是轧钢厂的人!”
贾张氏口中念念有词,死死的拽着老坏头的裤子,拼了命的也要扯下一条裤腿来。
“你个老虔婆!”*2
同步却异声的两声传出,一个来自被拽住的老坏头,一个来自听到保卫科这几个字之后,赤红着眼睛从屋里冲出来的崔大可。
“不要脸的老虔婆!还嫌我不够丢人是吧?
松手!你给我松手!
老虔婆!我都被你坑成了这样,你还想让我怎么样?!要不是我没有证据,拿不出东西证明昨个的牲口药是你下的。
你看我收拾不收拾你!
松手,你给我松手!”
从屋内冲出来的崔大可,上来就奔着贾张氏的包子蹬了过去。
昨个吃了牲口药的时候咬的揉的有多乐呵,这会崔大可的心里就有多恶心。
院里街坊看着崔大可打着蹬着贾张氏,没有一个吭声不说,一个个的眼里还都冒着吃瓜看乐子的情绪。
反观李茂。
从崔大可从屋里冲出来之后,李茂心中就已经回过味来。
什么这这那那的,嘴上说的好听,可说到底,崔大可就是怕了保卫科!
要不然为什么早不出晚不出,非得等到李茂说了保卫科几个字眼之后,这才疯狂的跑出来?
也就在中院这一出闹剧即将以贾张氏挨打落幕的时候。
后罩房,聋老太太屋内。
不知道从哪里淘换来一套茶具,对坐在聋老太太对面,拎着水壶冲泡着茶水的娄晓娥,言语倏然:
“老太太,咱们这是第一次正式打交道吧。”
头顶上昏暗的灯光落在两人的侧脸,阴影拉扯的表情,恍惚之间竟然有些走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