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时,她现自己在一个黑暗的小屋,门窗紧锁,外面的光线丝毫照不进来。不过看样子,外面已经天黑了。她四处摸索着,原来自己正在一处草垛上。借着朦胧的光线,她渐渐地看清了整个屋。原来是一个废弃的屋子,只是她竟不知皇城里还有这个地方。
可能是皇城太大了,有些什么地方她根本不知道罢了。
阴冷的气氛,让凌绮姚不由缩紧了身子。这段在练武场的时间,她都是将破琴放在屋里,从未携带在身上。此时,她竟然觉得那样的不踏实,她竟然想到了那把没有蜕化的破琴。
屋里很安静,很显然,这里面只有她一个人。她的脑海开始浮想联翩,会是谁把她带到这里,竟然还要用麻袋。而这里,究竟还是阳州的皇城吗?
想到这,她莫名的害怕起来,她突然现自己对阳州皇城里有一种奇妙的感情。
就这样静静的想着,她竟然安逸的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一阵声音,才将她惊醒。她开始嘲笑自己真是在什么时候都能睡着。
门外的声音很清晰,因为说话的人就在门口,“这个凌绮姚能从劣等宫女突然晋升为御前侍女,估计下一步,她就要入主东宫了。看样子,凌绮姚不是好对付的主,我们一定要断了她这条路。”
“是啊,她本来丑陋不堪,但如今样貌好像有所变化,怕不是用了邪术,打算魅惑国主,可不能让她得逞。”
两个女人的声音,但是从未听过。凌绮姚心里开始紧张起来,难道要放火杀人?她浑身一颤,心想真是人怕出名猪怕壮,都是祭霆害的,非要给她整这些没用的称谓,结果要惹来杀身之祸。
凌绮姚想呼救,但是她突然觉得这样做是白费力气的。因为能将自己丢在这里,想必是个偏僻的地方,对手应该不傻。就算自己喊破喉咙,估计也不会有人救自己的。
但是凌绮姚还是出于本能的呼救了,“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她冲到门口,用力的拍打着紧锁的门,虽然知道这是无用之举,但起码会让自己的紧张和恐惧泄出来。
外面的人听到了这一阵动静,便听闻门外的那个女人冷哼一声,道:“杀你?我不会那么狠心的。我只是想对你动点手脚,倘若你失去了完璧之身,即便再如何聪慧,也不会有幸进入到国主的后宫了。”
凌绮姚倒吸一口凉气,只觉得一阵阴冷的气息从背后慢慢渗出来。
原来性质很恶劣,后果很严重。
一定要逃出去才行,可是她又觉得有些无望,这已经算是危险关头了,即将受到伤害,可惜自己没有任何灵力功法。
此时的凌绮姚真的很想说出自己的秘密,说出自己并不会成为她想的那样,因为自己只是一个帮助国主成事工具人而已,一个傀儡,一个细作。
但是声音在她的口头凝结住,她的思想在徘徊。
她终究是闭上了嘴,这个秘密,很重要,关系到她的生命。
一定还有别的办法,是的,想别的办法。凌绮姚不停地在心中呐喊,所有的一切,只要自己努力,都不会成为困难。
外面的女人在等待了一阵之后,似乎是因为没有等到凌绮姚慌乱的大喊大叫而扫兴,便直接道:“今晚就看你们几个的了。里面黑灯瞎火,她是不会看清你们的模样。”
这话刚说完,便见大门吱悠一声打开。
凌绮姚用尽力气的想往外冲,但很无奈被塞在门口的几名壮汉拥了进来。
虽然门打开后照射进了月白色的淡淡光辉,但无奈几名壮汉是背对着光线,所以根本看不清他们的模样。
而凌绮姚想趁机看到他们身后的始作俑者,却无奈被这群人挡了个严严实实,根本不能看到始作俑者的样子。
门“吱悠”一声,又被无情的关闭,就像关闭了一道通往生存的门,遮掩了所有给人生命和希望的曙光。
也正如凌绮姚的内心,一声“哐当”,不知什么东西在心里坠了下去,直坠到心底,沉重的仿佛要停止了跳动。而她的脑海,也瞬间轰鸣一声,仿佛已经嗅到了死亡的气息。
几个壮汉正慢慢的逼近,凌绮姚已经借着熟悉的黑暗,躲在了角落里。
她像一只小猫,瑟瑟抖。她甚至屏住了呼吸,身上的每一根神经都绷得紧紧的,仿佛一不小心,就要崩断一样。
她想哭,却只能紧咬着牙齿,不敢出一丝声音,她想呼救,却害怕这声响只能引来豺狼的攻击。
她突然在心中喊着祭霆的名字,虽然知道他能出现的几率很小很小,小到如同火星撞地球。
她藏在这黑暗当中,而四周,全部都是足以侵蚀她灵魂的魔鬼,在一点点试图摧垮着她的信念。她害怕,害怕终有一刻,她将要沉沦于此。
一切似乎已成定局,还有什么可以解脱?还有什么可以扭转乾坤?她觉得自己又还能等待什么?
也许等来的,只有那个最不希望的结局。
她听着这安静的黑暗中,踩在草垛上的清晰的脚步声,那是寻觅的声音,也是死神临近的声音。
在这黑暗当中,如此的清晰。让人颤抖,但凌绮姚不敢,因为她害怕自己的稍微一动,就会被死神嗅到。
这时,缓慢的脚步声之外,又从屋外传来了那女人的声音:“哟,你可来了,你都看不上好戏了,你都不知道里面那个宫女有多惨。”
“别闹出人命就好,不然的话我可不敢替你兜着。”是李公公的声音。
李公公?凌绮姚脑中一震,这不是祭霆的贴身太监吗?
正在她这一愣之间,又听到外面那女人的声音:“哟,公公都收了我不少好处,要是出点什么篓子,公公可别不管我了。”
“嘘,你小声点行不。虽然我跟国主走得近,但你可别拉我下水,这事谁都别声张。”从李公公的声音可以听出,他很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