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老人的身份后,乔念念的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她再三思索后,还是决定亲自去一趟老人的家里。
谢宴归不放心妻子,自然是跟着她前行。
与他们同行的,还有军方的人。
驱车走了三天后,一行人才到了老人所在的群山脚下。
前面是领路人的十里之外的村民,山顶的老人也是他第一个现的。
谢宴归拉着乔念念走在村民嗯身后,之后跟着周先生与他的警卫员,在后面,还有一个乔念念在新闻联播李见过的老人。
在后面,是一行背着米面等一应生活物资的军人。
当他们得知绿芽救助了一位抗战老兵之后,高度重视,不止有周先生,还有军区领导亲自出面,与乔念念等人一同上山。
几人费了一个多小时,才到达了老人的住所。
泥巴墙,茅草屋,旁边堆着柴火,门口开了一块菜地。
老人站在屋前,看到来人,拼命挺直他早已经佝偻的后背。
右眼空洞洞的,只余下左眼浑浊的打量着他们。
看到一头白的老人时,他似乎是看到了同类一样,目光越的往看去,
“你们咋来了,我这好的很,有人给我衣裳穿,给我送了粮食,我感谢党,感谢人民,没有忘了我!”
老人对着来人敬礼!
“老同志!苦了你了!”
周先生看着他时,再也控制不住眼泪,“是我们工作不到位,让您苦了这些年啊!”
周先生身后的白老人,对着老人敬礼,“您是人民的英雄,是我们对不住您!”
“我好的很,不打仗没有炮火,这些年,我晚上睡的可好哩。
我可比他们幸运,我至少还活着,我还活着哩!”
从他的只言片语里,听不出一丝的委屈与不满。
反而,看到来人笑呵呵的,露出他那不剩几颗牙齿的压床来。
“你们来这么多人,可热闹,我都自己给自己说话,我怕自己成傻子不会说话。
我以前还给黑夜摸过来的狼说话,那畜生听不懂,被我打死了,那天我吃了个饱饭。”
“我刚来时差点死了,不过我命大,昏迷了一天一夜又醒了。
现在真好,娃娃们能长大了,我们打仗的时候,我们打仗的时候,死了好多都是娃娃。”
老人絮絮叨叨的说着他的事情,像是久不能开口的哑巴,突然好全了似的,说个不停。
周先生与白头老人,一起抓着老人的人,听着他的话,两个大男人眼泪也止不住的流。
这种重逢的场面一时让人泪目。
乔念念靠在谢宴归的怀里,看着老人头乱糟糟的样子,像是看到了那个年代里,他们用生命在换取和平的珍贵。
“来,进屋里坐坐,炕都是热的,晚上睡着也不冷!”
老人行动有些不便,拉着人便要进去。
看到他一条腿不利索,白老人背过身子擦了擦眼泪,这才跟着他进屋。
屋里东西很杂,炕上铺着各种颜色的皮衣,其他的什么也没有,地上堆着风干的野兔皮毛,放眼望去,连一口像样的锅都没有。
可以想象,他这些年过着野人一般的生活,如此日复一日的靠着野物过日子,可想而知的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