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很快就要去京都,周合知道程洝在这关头肯定是有事儿要做的。这下便让他去忙他的,不用管她,她今天都不会出门。
秦仰身边的人还未抓到,即便是有人在这边守着程洝也是不放心的。并未离开,而是让人将文件送了过来就在宅子里工作。
两人难得都在,阿姨是高兴的,给他们削了水果。周合看了会儿书,晚些时候便到厨房里打算烤小饼干。
这一忙就是一个多小时,待到将饼干放入烤箱里时,她这才空了下来。看了看时间,看向了客厅里。
程洝正埋头认真的工作着,面前的热茶还冒着袅袅的热气。整座宅子都安静极了。
周合这下就想起了被秦仰抓去的那几十个小时来,真真像是一场幻梦一般。如果不是外头还戒严,还在四处的搜查,可不就像是一场梦一般。
她就那么怔怔的着呆,程洝察觉到了她的视线,抬起了头来。见她的一双眸子涣散毫无焦距,叫了一声阿合,又对着她招招手,说道:“过来。”
周合迟钝的回过神来,走了过去。
程洝已将文件放下了,她过去后便将她拉坐在了自己的腿上。在她的面颊吻了吻,说道:“在想什么?”
周合摇摇头,想也不想的说道:“没想什么。”
她不愿意说程洝也不逼她,只是就那么抱着她。怕她呆着闷,问道:“要不出去喝杯咖啡?”
周合这下来了兴致,说道:“改天我去买咖啡豆回来自己煮。”
程洝笑微微的,点点头,说道:“好。”
她知道,短时间之内她应该是出去工作不了了。在家里呆着无所事事,当然得找点儿事情来做丰富自己的生活。
周合这下更是兴致勃勃的,还想说点儿什么的,还未说话,程洝就轻轻的咬住了她的额头,轻轻的说道:“阿合,回京都后我们就去领结婚证好不好?”
这事儿黎樱是早就催着办了的,他倒是挺能忍的,一直都没有提起来。
既然都打算要结婚了,周合也并不忸怩,点头应了好。
程洝是欣喜的,又低声的附在她的耳边说道:“监督我,我从现在就开始戒严戒酒,过半年我们就能要宝宝了。”
说起宝宝来,周合的脸色微红。不过仍是点了点头。
今儿所提的事儿周合全都答应了,程洝的心里是有些痒痒的。抱着她腻歪了好会儿,直到烤的饼干烤好了,这才放她回厨房。
黎裴远搜查得严,在周合和程洝回京都的早上,厉竟就过来了,告诉程洝,秦仰手底下的那两人抓到了。
他们是狡兔三窟,在酒店旅馆均未找到人,是在一所民房找到的。据房东所说,他们已经租下这房子几年了,但一直没有人来住,直到这几天才住过去的。
这时候查得严,出去并不容易。大抵是想躲上一段时间,查得不那么严了再离开。
虽是抓到了人,但这两人,都并非是以前跟在秦仰身边的人。应该是在他诈死后才到他身边的,至于以前有些什么关系,只有慢慢的查。
秦仰住的那院子里,除了他们两人之外就再也没有其他的人了。唯一有的就是一医生,不过医生并不在虞城,而是在其他的城市。每个月都会定期过来给秦仰检查身体。
因为知道他的病不可能治得好,都只是开药来吊着。这两年多的时间里,秦仰甚至未去医院检查过。
只要人抓住了,剩下的事儿黎裴远都会处理。虽是不清楚那两人到底和秦仰是什么关系,但人已经抓到了,迟早都会审出来。倒也不急。
至于医生那边,黎裴远那边肯定也会去查隔底儿朝天。
有了秦仰诈死的前科,这次的查必定会比原来严许多。他并不担心再有漏网之鱼。
程洝听完点点头,并未在这事儿上停留下去,吩咐了些公司的事儿,这才去了机场。
周合这段时间的忘性大,直到上了飞机,才想起忘记问黎裴远是否回京了。
程洝见她一脸的懊恼,有些儿好笑,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说道:“小舅舅最近忙,恐怕没空出席我们的订婚宴。不过结婚他肯定是会准时到场的。到不了也没关系,到时候你回来记得给他带喜糖。”
他和黎裴远的年纪不过就相差几岁,他叫起小舅舅来周合听着都是别扭得很的。偏偏他好像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适的。
周合这下点点头,应了一声好。
程洝体贴的拉了毯子替她盖上,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头,说道:“乖,睡会儿吧。回来事儿多,晚会儿会没精神的。”
周合倒也听话,嗯了一声,闭上了眼睛。
她虽是闭上了眼睛,但却是睡不着的。秦仰死在了她的跟前,她并没有觉得害怕。他的手上早沾了鲜血,那么死,算是便宜她了。
她唯一觉得奇怪的是,秦仰将她抓了过去。竟然并未用她来威胁程洝。这怎么想都是不对劲的。
还有他那天咽气前,说是吩咐过他们,他们不敢为难她。这完全不像是他的性格。
到现在,她仍是不知道,那一场大火,是秦仰的意思,还是拿两人自作主张?
不过到了现在,那些已经不重要了。
周合轻轻的吁了口气儿,察觉到程洝将她毯子下的手握得更紧了些,也紧紧的抓住了他的手,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到京都是贺昶晖派人来接的他们,司机直接就将他们带去了贺家别墅。程洝过来后没什么事儿,多数时候都是陪着贺昶晖聊天。
而周合的事儿则是多了许多,黎樱订了十几套礼服,要让她一件件的慢慢的试。恨不得让她同时换上几套。还有她平常都是不修边幅的,这下落到黎樱的手里,护肤成了第一要任务。
她不由得苦起了脸来。程洝见她愁眉苦脸的倒是想帮她,不过在丈母娘面前,他完全是有心无力的。只能是在两人独处时安慰安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