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好。”风棉点头,拿起杯子的手都在颤抖,壶口几次都对不准杯口,好不容易倒好水,她冲到床边,递给他。
风棉眼中闪过一丝欢喜,她脑子里最先闪过的就是秦凌苍白的脸,她好想秦凌,还有奶奶,奶奶如今还在病床上躺着,这次,秦凌她要嫁,奶奶,她也要护。
只是……当她看向晚家三人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愤恨,又被她很快压了下去,好在三人一直在交谈,并没有注意到她的眼神。
“晚先生、晚夫人、晚小姐。”风棉彬彬有礼地打过招呼,依照以往怯生生的模样自卑地低着头。
她知道,在嫁给秦凌之前,她不能露馅。
晚风的眼中闪过一丝鄙夷,下巴点了点桌上的文件,傲慢道:“只要你签了字,我们立马就给你奶奶转进最好的医院请最好的医生治疗,以后在外人面前,你就是我们晚家身体不好一直在国外休养的晚棉,懂了?”
“是。”风棉点头,利落地签字。
晚家度很快,也许是怕夜长梦多,第二天就送风棉去了秦家,至于结婚证,已经放在秦家了。
再次站在秦家别墅,打开熟悉的卧室,看着床上那道熟悉的身影,风棉没忍住泪如雨下,这是她上辈子最为亏欠的人啊。
秦凌是个少年天才,但一年前出了车祸成了植物人,晚风那么高傲,怎么会容忍自己的丈夫是个植物人?不过也幸好她眼光高,才能让她嫁给秦凌这么好男人。
她把自己的东西整理好就开始为秦凌擦身,这事情她前世经常做,已经很熟练了。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少爷房间?”风棉解纽扣的手一顿,转头看向门口,一个佣人装扮的女人皱眉看着她。
风棉盯了她很久,半响才想起来这人是谁。
她忘了她叫什么名字了,但是上辈子,她因为性子懦弱受了这个佣人好些气,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这个别墅的女主人。更过分的是,前世爷爷来别墅看她的时候,这个佣人故意打坏了爷爷最喜欢的花瓶,想要借此把她给赶出去,但爷爷喜欢她,把这个心思不正的佣人给辞了。
如今的风棉可不是前世那个懦弱的风棉了。
她坐在床边,把被子盖在秦凌身上,不让她看,冷声,“谁给你的胆子闯我们的房间?出去!”
女佣愣了一瞬,没想她会被骂。
“什么你们的房间,这是我们少爷的房间,该出去的应该是你!”她说完仰着下巴高傲地看着风棉。
要是以前的风棉可能真的就走了,但是现在的她脾气可没那么好,她站起身,冷着脸走到她面前,“秦凌是我老公,我来照顾他,有问题吗?”
“什么老公……我!”话到一半,女佣突然反应过来她的意思了,但是她依旧不怕,她一早就听说了,晚家这位大小姐不受宠,身体羸弱一直在国外养病,性子软弱,根本没什么好怕的,这次,她的眼中多了几分鄙视,“你不过就是一个冲喜的工具而已,嚣张什么,我家少爷可没承认你是夫人,再说了,就你这样的,也配和我家少爷站在一起?笑话!”
风棉耐心不多,女佣的话很容易就把她的火气挑起来了。
是,她承认,前世她就是个恋爱脑,确实配不上秦凌,但是重活一世,她定会努力变强和秦凌并肩前行!
她一把掐住女佣的脖子,将人抵在墙上,冷声,“配不配得上,也该是我老公说了算,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来指责我?”
“咳咳,放开,你……”
她们争论的声音有点大,门口围了好几个人,这时候,一道苍老威严的声音响起,“怎么回事。”
福叔走到门前,正好看到风棉将人压在墙上,他有一瞬间的意外,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夫人,可是她惹您生气了。”
风棉看了眼福叔,把人放了下来,“嗯,她说我配不上秦凌,一口一个我家少爷,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老公是她老公呢。”
福叔是秦凌爷爷身边的人,秦凌的这个别墅有些偏远,适合养病,秦爷爷则是住在老宅,秦凌被搬到这个别墅以后秦爷爷就把福叔派过来照顾秦凌了,福叔对秦凌特别上心,和秦爷爷一样对她很好,如果不是给福叔面子,她好歹还得再给这女佣几下让她认清楚自己的身份。
福叔听罢眼中闪过一丝冷冽,女佣顾不上咳嗽,哭着道:“不是这样的,她撒谎,我刚才一进来就看见她坐在床边上,我以为她要对少爷不利,这才制止她,是她先动手的啊!”
“聒噪。”福叔冷眼一瞪,女佣被吓到了,风棉站在旁边静静听着,一句话没说,只是眼中带有几分凌厉。
福叔看向风棉,“夫人,既然这个女佣惹您生气了,那您看,该如何处理她。”
风棉笑了笑,“福叔,我才来,什么也不懂,就麻烦您按照家里以往的规矩把她处理了吧。”
她说的不卑不亢,福叔眼中闪过一丝赞赏,眼神落在女佣身上的时候又非常冰冷,“带下去,从今以后不准她踏进别墅半步。”
“断她左手扔出去,不准任何人录用。”
一道沙哑的声音从床上传来,门口众人都愣了。
风棉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她想转身去看,腿却有千斤重,眼中涌上泪花,好半天才转头,落入一双平静的眼眸。
“少……少爷。”福叔一脸震惊地看着靠坐在床头的秦凌,老泪纵横,赶紧冲到秦凌面前。
秦凌的视线从风棉身上移开,落在那女佣身上的时候多了厌恶,“把她扔出去。”
立马有两个保镖走进来把那个女佣捂着嘴带下去了,福叔看着秦凌话都说不利落了,“少爷,您,您可有什么不适的地方?老爷,老爷要是知道您醒了,一定特别高兴,对对对,得告诉老爷,得告诉老爷。”
福叔激动地跑出去给秦爷爷打电话。
卧室就剩了他们两个。
风棉突然有些局促,“我,我叫风,不是,晚棉,是……是你的妻子。”
秦凌看了她眼,小声道:“我渴了,能帮我倒杯水吗?”
“啊,好,好。”风棉点头,拿起杯子的手都在颤抖,壶口几次都对不准杯口,好不容易倒好水,她冲到床边,递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