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俩人却没往关口走,而是径直去了伙头营。
才刚进了去,简洵便一眼注意到了帐前空地上扎堆儿的三四个人。
抬眼瞧瞧,还依稀看到那地上摆着个木桶,那三两个伙头营的将士正围着那木桶忙活。
“该做午膳的时间扎堆蹲在这儿是做什么?”简洵没多想,下意识问了句。
“将军您看那木桶里有什么?”副将引着简洵往里头看。
简洵这才又近几步,定睛一看,那桶里可不是泡着着两条被破了膛的鱼。
瞧着个头还不小,直将那桶都塞了个满档。
虽说按道理讲吃鱼算不得多奢侈,可军营生活本就要艰苦些,再加上简家军这周扎营地环山,附近也没个能出肥鱼的湖泊河流,是以他们倒是少见这等肥硕的活鱼。
因着少见,才显得格外珍贵,那几个将士处理起来也便愈小心翼翼。
当然,也就是因为小心翼翼,才让他们现了这鱼中的玄机。
“这是……”简洵蹙蹙眉,当下有些迷糊。
“将军这鱼便是那人送来的。”副将神色带了几分深意。
简洵闻言当即便反应过来,一边提步往那边走一边问:“消息是塞在鱼肚子里递进来的?”
执掌军营这么多年,什么样的手段简洵没见过,是以当下只听副将说这么一句,他这心里便就有了猜测。
副将点点头:“这人一送来了三个东西,一个是这两头肥鱼,一个是一本市面上的杂书并着家书,还有一个则是几块酥饼。”
见简洵没说话,副将便又说:“起先属下倒是没注意这鱼,只当他们会在杂书里夹在些消息,便随手将这鱼找人送来了伙头营,想着这鱼瞧着不错,给将军炖汤喝也是好的。”
“他们破膛却现鱼肚子里另有玄机。”简洵接着他的话,半是猜测半是笃定的说。
“是。”
这样说着副将便从怀里掏出了一截子竹管。
“将军恕罪!属下方才卖了个关子。”
简洵自然是不拘这些,只将注意力全放在那节竹管子上。
这竹管子也不过是拇指般粗细大小,但瞧着倒是精致。
若是将消息写在纸上塞在这管子里,别说是在鱼肚子里放一天就算是十七八天恐怕也会是完好无损的。
连这法子都给用上了,看样子那边儿是真的急着联络这校尉了,不过简洵想了想,却隐隐觉得似乎有些不太对。
荣王向来奸诈,如今在不清楚那校尉情况的条件下他当真会如此大意就凭着这法子来递消息吗?
且不说以鱼腹藏字条这法子有多常见,而且将这竹管子塞到鱼肚子里怎得也不选个观赏性的鱼还偏要选了这肥鱼?这不是等着让他们现其中的玄机呢吗?
他当真会如此不小心嘛?
“将军,您看看这是他送进来的兵书。”他正想着,副将又从怀里摸出了一本书递给简洵。
简洵到没急着接,反而是开始动手去拆竹管,他实在是想看看这到底是递了什么消息来。
主管两头各有个小塞子,还搭着一根纤细的棉线,拉住别现用力一扯,竹管就被拆开了。
简洵拧着眉,从竹管里取出一张字条。
打开一看,只见那上面赫然写着:明日午初三刻飞鸽送信。
轻嗤一声,简洵转手将纸条递给副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