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昭轻撩衣袍,在宝扇身边坐下。两人之间,一身姿挺拔,一娇弱动人,着实相配。屋子的气息变得冷凝寂静,宝扇觉得手心都沁出了汗珠。与林檎果相比,她手掌过于瘦小,一时不慎,手中抱着的林檎果便突然滑落,重重地摔在了地面上。
宝扇发出轻呼声,容昭见状,将掉落的林檎果捡起,重新放到宝扇的手中。他见宝扇立即将林檎果牢牢抱紧,唯恐再次摔落的模样,不禁出声问道:“成婚为何要抱此物?”
喜帕下的宝扇,面颊绯红,声音糯糯:“是嬷嬷给的,抱着林檎果,便能、便能……”
她支支吾吾说了许久,剩下的话语,却怎么都说不出口。容昭心中不解,追问道:“便能如何?”
宝扇紧闭双眸,贝齿咬着唇瓣,声音细弱:“……便能与容郎恩爱缠绵,子孙满堂。”
说完这句话,宝扇白玉似的肌肤上,已经沾染了淡薄的绯红,比胭脂色更浓郁惑人。容昭也觉出几分不自在。他虽然时常流连南楼,但还是第一次从女子口中听到,想与他恩爱缠绵,子孙满堂的。
即使清楚隔着喜帕,宝扇看不见自己脸上的羞窘,容昭还是将身子转过去,直到面容恢复如初,才伸出手掌,挑开了大红喜帕。
突然的烛光,让宝扇眼睫轻轻颤抖,她怯生生地抬起头,让容昭看清楚了整张面容。
一张芙蓉美人面,蛾眉皓齿,云鬟酥腰。乌发宛如细腻的绸缎,垂落在小巧圆润的肩膀。宝扇肌肤极其白腻,在昏黄灯光的照映下,仍旧显现出牛乳色的白皙滑腻。她脸色薄红,含羞带怯地看着容昭,柔软的唇瓣微微翘起,仿佛在惑人深入。
“容郎。”
宝扇轻声唤道,神情有几分不安。她这样的出身,能嫁进容家,是天降的好福气。将宝扇养大的嬷嬷,便是这样说的,宝扇是天生有福,不然那一日为何会走到南楼,遇见容昭,被他近了身子,才得以高嫁。宝扇怯生生道,只是因为她养护的蝴蝶,向南楼飞去,她才会遇到容昭。可是嬷嬷不让她说,还让宝扇谨记,是因为她与容昭有缘,才得以成亲。宝扇虽然不懂为何要隐瞒,只是嬷嬷是不会害她的,便将此事牢牢地记在心中。
宝扇轻轻抬起眼眸,怯怯地望着容昭,看着容昭脸上冷若冰霜的神情,心中慌乱。宝扇不知道容昭是否欢喜她,心中满是惴惴不安。但宝扇明白,若是不得容昭的欢喜,她如何能在容家安心过活。
宝扇抱紧了怀中的林檎果,心中想道:她要讨容昭喜欢,这样才能得到嬷嬷口中所说的,金银珠宝,奴仆成群,高枕无忧地过完一辈子。
宝扇微微踮起身子,朝着容昭的身边坐去。两人之间的喜服摩挲,发出轻微的响声。宝扇身无长物,唯有一副身子,还算的上能够入眼。想起初次相见时,容昭将自己揽进怀里,俯身轻啄的场面,宝扇心想:容昭大概是喜欢她的身子的。
容昭的手,放在双膝的喜服上。宝扇只要稍稍移动手指,便能将柔荑覆盖在上面。可还未动作,只要想想要这般作为,宝扇便面颊羞红。容昭见她这副模样,不清楚宝扇心中的打算,颇为不解风情地问道:“可是屋内闷热?”
说罢,容昭便要站起身,打开合拢的窗扉。
宝扇忙道:“不热。”
容昭坐下时,手掌刚好擦过宝扇的柔荑,她手指微动,用最小的玉指,勾住了容昭的手指。容昭身子僵硬,但瞧着她这副怯生生,生怕自己责怪的模样,便强行忍耐,没有将手掌收回去。
两根手指彼此靠拢,宝扇能感受到容昭身上的温度,炙热温暖。她同时惊讶于容昭手掌的宽阔,自己与他相比,仿佛汪洋与细流的区别。想起嬷嬷叮嘱的那些话,宝扇心尖砰砰跳动,也难免好奇起来。
那样的手掌,怎么会让她坠入仙境,难以离开呢?
宝扇心想,嬷嬷所说,果真太过复杂,她着实难以捉摸明白。
容昭见她如此喜爱自己的手掌,用小指头牵引着,勾缠着还不满足,偏偏还要细细察看,半分目光都不舍得错开。被宝扇这般依赖专注的目光凝视着,容昭喉咙发紧,他稳住心神,瞧着宝扇抱着怀中的林檎果,不肯松手,冷声道:“你要抱到何时?”
不知是在说林檎果,还是两人的手指。
宝扇将林檎果举到容昭面前,林檎果色泽红润,瞧着水分饱满,滋味甘甜,但容昭的视线,只在林檎果身上停留了一瞬间,他紧紧盯着宝扇那张娇艳欲滴的面容。
宝扇声音软绵地解释着:“嬷嬷讲,要将林檎果吃掉,才能夫妻……欢好……”
她这副娇羞惑人的神情,让人心头如同烈火焚烧。
容昭声音多了几分沙哑,他望向宝扇一张一合的唇瓣,询问道:“如何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