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冯夏直接坐车回了自己的小楼,倒头就睡,中间被张颖薅起来吃了一顿晚饭一顿早饭,几乎是张颖给喂下去的,实在是很久没有好好睡个觉了,冯夏这次睡得很踏实,实实在在睡了两天两夜,一觉睡完,百病全消,身心舒泰。
那台便携式治疗仪领导已经让人送回来了,主要是这大宝贝实在太神奇,秘书几个也不太敢给它充电,生怕弄坏了,毕竟目前国内乃至世界上都只有这唯一的一台呢。
冯夏看着桌上的便携治疗仪,眼眸放空,她在思考,六万一台的成本价,不算人工,也实在太过昂贵,虽然领导不说,冯夏也能感受到,76年,六万是个什么概念呢,京都一套三进的四合院也不要这个价儿,用来买猪肉可以堆满整个养猪场。
冯夏想着能不能把价格再降低一些,成本方面再压缩一些。
她黑琉璃般的眼珠无机质的转动,从旁看去,竟有些不似真人,和桌上的治疗仪一般,有着特殊的机械感,张颖默默又给冯夏倒了一杯豆浆,冯夏思索片刻,心头还是没有什么进展,干脆打算今个儿去外头逛逛,她好久没有去逛逛了,一直闷在实验室,换换心情也不错。
张颖提议道:“要不要去看看以后生产治疗仪的场子?领导都给安排妥当了,说这个星期就能投入生产呢。”
冯夏是没预料到上头对这个这么重视,才不过两三天就安排好了,厂子有了,生产线也出来了,实在是神。
“好啊,咱们一块去看看吧,姜哥去不去?”
“肯定要去的,上头领导特意招呼过的,你去哪里我们都要跟着,听说李秘书那边还准备给调两个人来呢,你如今可宝贝着呢。”张颖边收拾钱票边跟冯夏说笑,她倒不是信口开河,冯夏实在是太重要了,她本人就是国家重宝,是名副其实的战略物资,张颖和姜隆虽然不说,但是若真的出事了,他们肯定是拼了性命也要保住冯夏的,是责任也是心底的信念。
冯夏仰躺在沙上,秀白的脖颈蜿蜒出一段圆润的弧度,衣襟下半露出的锁骨展翅欲飞,一双眼好似冬日里的湖泊,静谧美丽深沉,整个人清透的如腊月寒霜,有种令人自惭形秽的清美。
她声音带着久睡的沙哑:“哪里需要那么多人了,有你和姜哥够了,我自己身手好着呢,我肯定是科学家里面最能打的,特种兵里面智商最高的,哈哈,我是个全才。”
冯夏自夸起来一点没有不好意思,张颖含笑给小丫头理了理头,又拿出一件毛茸茸的外套给冯夏:“好了,大天才,我们这会儿出门了啊,快把衣裳穿好,别等会儿着凉了。”
冯夏瞥了眼毛茸茸的外套,她不大喜欢这样白色的毛茸茸,在末世养成了习惯,她比较青睐于深色的衣裳,冯夏打量片刻,还是套上了,一张粉雕玉琢的小脸被毛茸茸包裹住,显得小姑娘越的小,看的人心里软。
三人先去的是治疗仪厂址,厂子安排在京都135军团驻地,几乎是由整个135军团守卫着,保证一只蚊子都飞不进去,姜隆之前拨了电话打过招呼,这会儿他们一下车就有人迎上来了。
来人约摸四十多岁,笑容和蔼可亲,声音也带着亲昵:“几位好,是来参观咱们厂子的吧,我是咱们神器厂厂长杭闻,也是135军团一团参谋长,几位这边请。”这位杭厂长说话间视线一直停驻在冯夏身上,目光火热,就跟看那心爱的迫击炮一般,恨不得拉着冯夏给他改造改造自家的枪械了。
杭闻既然领了神器厂厂长的职位,自然不能对冯夏一无所知,所以上头是给他看了冯夏全部资料的,这位铁血参谋长在看到那一串光辉事迹后,那叫一个佩服啊,他虽然也读了几年书,还念过军校,但是脑子聪明到冯夏这个程度的,生平罕见啊!冯夏做的每件事,几乎都是能救命的,能在战场上救士兵性命的啊!
一路上杭闻几乎是每一处都给介绍到了,这处工厂招收的员工都是退伍士兵,管理制度和军队不相上下,甚至出入还严格些,里头已经铺设好了生产链,都是毛熊国进口的那一批,包括花国人在毛熊国这些淘汰设备上给进行研的一批机床也都在这,几乎是全花国顶尖的设备,冯夏再一次感受到领导对治疗仪的重视。
她心里忽然有了个灵感,既然便携式这么昂贵,那就做成固定式啊!弄成后世两道安检门的那种模式,可以由蓄能模式改成直充的,这样一来成本估计可以再压缩一半,厂子里分两条线,一条生产固定式治疗仪,一条生产便携式,这样一来倒也基本解决了这个成本问题。
根据所处地理环境和危险程度来选择便携式还是固定式就行了。
杭闻见这位漂亮的少女走着走着突然就停了,颇为不解,然后就见着冯夏从兜里掏出一个小笔记本,走到一边写写画画了,顿时一脸素然,不用张颖提醒,他自动噤声,和张颖姜隆呈三个不同的方位将冯夏牢牢保护起来,纵使这是在军工厂,他们还是下意识这么做了。
等冯夏把这个降低成本的计划写完,已经是半小时后了,她收起笔,看向三人紧绷的背影,轻声道:“我写完了。”
杭闻虽然不知道冯夏写的是什么,但是也明白重要性,这会儿听到冯夏这么说,才放松了身体,转过了身。
姜隆把手里提着的铁盒放在了台子上,里头装着的是便携治疗仪,她眼眸直勾勾盯着杭闻:“杭厂长,你知道我们未来要生产制造的是什么吗?”
杭闻虽然疑惑却也诚恳回答了:“一种可以快治疗的医疗仪器,由您制造研,可以代替基础医疗设施,可以在某些地方挥巨大的作用。”
杭闻委婉的将战场换成了某些地方,避免给小姑娘太过直观的冲击。
冯夏颔,打开了铁盒,拿出便携治疗仪,道:“杭厂长可以直观感受一下治疗仪的效果,需要一名受伤的士兵来配合治疗。”
军营里头,别的不多,带伤的战士那是一把抓啊!杭闻亲自去喊了一名士兵来,这位士兵是炊事兵,昨天炊事班的器械老化,大铁锅手柄突然断裂了,当时那一整锅汤都撒在了小战士身上,滚烫的烫水立刻渗透了衣服,烫伤了小战士,这会儿虽然涂了药,但是小战士的脸色依然很苍白,脖颈处都是水泡,看着尤为可怜。
但是被杭厂长带来的他强自忍耐着,没有痛呼,只默默握紧了拳头,烫伤的痛处,十分狰狞,他微微侧着脸,尽量将伤处隐藏起来,不让冯夏直面他的伤势。
“这位可以吗?小赵烫伤太严重了,能治吗?不能治也没事,这个伤势确实很严重,他是炊事班班长,八年老兵,我看着他这样也受罪。”杭闻说话语气十分沉重,又带着一丝希冀。
小赵翕动一下口舌:“没,没事,慢慢会好的,领导没事。”
显然说话时,会牵扯到他面上的烫伤,十分痛苦。
看的张颖都不忍叹息了一声,小赵面色更黯然了。
突然,一道清凌凌女声掷地有声抛下了一句话:“谁说不能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