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哼!我家公子那么好,只有公子挑别人的份,断不可能被人嫌弃。”满月冷笑着,一屁股坐在院中的石凳上。
“好好,你家公子最好了。”苏酥捏着满月鼻子浅笑道。
几人一起说说笑笑,倒是忽略了水深火热中的宋青衣。
待沈意准备好热水与伤药走进房间时,沈宴禾正坐在床沿,怔怔看着沉睡中的宋青衣。
“主子,热水准好了。”沈意小心翼翼开口。
“端过来,你下去候着。”
“是,主子。”
沈意放下心来,主子这是气头已过,他走出房间,轻轻关上门立在门外。
沈宴禾拿起毛巾放进铜盆内,把毛巾摆湿拧出水,先给睡梦中的宋青衣擦了把脸,随手捋了捋贴在额头的碎。
暗道:这小子怎么越像个女子,整日周身围绕的不是姑娘,就是小倌,越长的娘气。
等以后回到主城王府,须得好好让他在训练场磨练一番。
边想边动手,脱去宋青衣的外衣,扔到一旁,接着又把夹衣的系带解开,刚要脱去,忽见夹衣的里面竟还有一层白色布带缠绕在胸前。
沈宴禾见此,翻腾好一会终于找到布头,暗道:这小子在胸前缠这个作什么?
沈宴禾正欲找剪刀,忽然感觉小鬼胸前竟不似其他地方那样平整,他伸手轻触,隔着白色布带里面竟柔软似水。
沈宴禾顿时如五雷轰顶,忙把宋青衣的夹衣重新系回去,由于心中慌乱无比,手竟不听使唤,费了好大功夫,才系好衣带。
小滑头竟是女娃?
自己竟从未怀疑——
他缓缓起身,一种说不出来的心疼,从他内心深处翻涌而出,猛地顶到他的咽喉处,堵得他不出声。
想起自己几次三番训斥她,曾出地宫在返程的马车上时,记得她曾说起是女子,那时自己被她气昏了头,以为她找借口搪塞自己。
如今看来倒是自己错了,沈宴禾一时思绪万千。
良久,沈宴禾丰神俊朗的脸上,渐渐显得神采飞扬,眉宇间透着无尽的喜悦,一双明亮的瞳眸中,流露出春风得意的光芒。
这段时日,隐藏在心中的那个质疑,在此刻随之消散。
原来自己果真没有断袖之癖,一直以来,自己心悦的就是眼前床榻上躺着的人。
这小女娃真是藏得够深!
沈宴禾又想到当初的小丫头如若在世,也是这般大的年纪,心中一时堵塞。
他重新坐在宋青衣身旁,伸手替她捏了捏被角。
或许是身上的疼痛刺激着宋青衣,她微皱着眉,翻了个身,好一会眉头才舒展开来。
沈宴禾心中一阵懊恼,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的眉头。
刚自己也是想给她一个教训,谁曾想……
再想到这丫头也实属不像话,哪有女子青楼随便逛的?
喝起酒来没个章程,喝多就醉得不省人事,今晚如果自己没有找到她,在宫南玉手中也不知会生什么事情。
如今晓得她是女儿身,以后该如何教导?
自不能再像之前那样轻则呵斥,重则打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