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衣停了下来,转过身,开口:“你叫什么?齐念倾为何要杀你?”
小丫鬟经历了一场生死,此刻的她眼神呆滞,仿佛被抽走了魂。
听到宋青衣的问话,便跪了下来,心有余悸地说:“谢谢公子的救命之恩,奴婢叫王果儿,因爹爹离世,我便来到了齐家做了一个下等的洒扫丫鬟,今日犯错被小姐惩罚”
“为什么取你性命,说实话。”宋青衣右手摇着玉扇,懒洋洋的敲打在前额,眼眸中透出一副不耐烦的神情。
王果儿抬头看了眼宋青衣,呆了一瞬,看着眼前的小公子如此敏锐的观察力,心里不由地开始担心自己再次羊入虎口,浑身又开始颤抖起来。
宋青衣知道王果儿内心的小变化,悠悠地道:“本公子好说话的很,你如实说来,为的也是你自己,齐念倾是不会放过你的,而我却可以救你。”
王果儿见此,放下心里的戒备,激动地说。
“公子是奴婢的救命恩人,救命之恩没齿难忘,奴婢愿留在公子身边,为奴为婢,只希望公子给奴婢一个安身之地。”
“那就说来听听,齐念倾为何折磨你?”
宋青衣在温柔的月光下看到旁边的一块石板,手挥着外衣的下摆,潇洒地坐了下来。
王果儿不再有顾忌,像是想到了什么难过的事情,眉毛微皱着。
“奴婢叫王果儿,家原本在桃花寨西五十里地的深山里。我娘从小就离世了,我和爹爹以打猎为生,日子虽然过的清贫,却也乐的自在。”
“半年前,爹爹出去打猎久久不回,自我记事起爹爹不放心我独自在家,天黑之前便回来了,可那天我做好了晚饭,等到夜深也没有见爹爹回来,内心焦虑不安。”
王果儿看着宋青衣二人听得认真,便缓了片刻接着说在:“等了一个晚上,都没有把爹爹等回来,天刚蒙蒙亮,我便迫不及待了去了爹爹经常去的地方寻找。临近午时,才在一条小溪边现了满身是血、奄奄一息的爹爹。我慌张的不知怎样才好,爹爹满身是伤动弹不得,我便在附近采了许多止血的草药,可是爹爹伤情太严重了,最后,爹爹还是死了。”
说到这里,王果儿开始哽咽起来,眼泪不受控制地直流。
宋青衣看王果儿真情流露的眼泪,从身上掏出一块上面用青色丝线绣着一个“玉”字的洁白手帕,伸手递给了陷入痛苦回忆中的王果儿,语气稍许温和地说:“把眼泪擦干,起来说吧!”
王果儿站起来,颤抖着手接过了宋青衣递过来的手帕。
心里涌出一股热流,温暖又感动,鼻子一酸,眼泪又像珍珠一样从眼里滚落下来,一颗又一颗的浸湿了襟口。
半年前,自从爹爹走后,她独自一人面对了多少的嘲笑与戏弄,受了多少人的欺压和凌辱。
她太想念被人关心的感觉了。
王果儿不舍得把手帕弄脏,便下意识的用袖子随意地擦了擦,抿了抿嘴,声线黯哑。
“爹爹临别前只说了让我小心并远离桃花寨的齐家,便撒手而去。我不知道爹爹话里的意思,但想着爹爹的死肯定和齐家脱不了干系,便决定查个明白,爹爹不能死的不明不白。”
“我安葬好爹爹,便收拾了两身衣服出了深山,来到了桃花寨,正愁着怎么接近齐家,凑巧碰上了齐家小姐选侍女,便幸运地进入了齐念倾的倾心小阁成为了一名洒水丫鬟。”
“那你后来又是怎样得罪齐念倾,近身伺候只为折磨你?”
苏酥急不可耐的想知道后面的事情,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