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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6章 大结局下附赠两则小番外(第2页)

  百姓们意识到事情可能没那么不堪,周畅源看到的却是这个人在刷花招,想方设法的翻盘……

  他警惕的盯着对方。

  魏瞻就叹了口气,语气不无遗憾的说道:“我年少时曾经心仪过太皇太后也是真的。”

  这一句,又仿佛一声惊雷在空中骤然炸开了,所有人的脸色就又都变了。

  魏瞻却又看向了萧昀,没有忌惮也没有难堪,他很坦荡:“那时候陛下的皇祖父还不曾降旨往周家选妃,我与表妹之间清清白白,我心中爱慕她,这不算是对皇室的亵渎。”

  这话是真的。

  别说那时候周太后还没说要参选太子妃或者是议亲,就算是正在议亲,家里也是拿好多人家对比着挑选的,她被人倾慕,这算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萧昀嘴唇动了动,突然不知道该怎么接了……

  他在意的不是魏瞻有没有对周太后有情,而是私奔的事。

  魏瞻自然知道他的心思,就又接口说道:“而且我与太皇太后当年也不是私奔。”

  “你这是狡辩,你们当年同时离开的周家,周家的家仆都可作证,而且邢嬷嬷家里的还帮忙暗中去寻!”周畅源激动的叫嚷起来。

  魏瞻依旧是不温不火的与他一板一眼的对质:“我们不是同时走的,所以不是私奔。因为我心仪表妹,并且当时想的是等我金榜题名之后就向她提亲,可是造化弄人,后来阴错阳差之间我没能去考科举,我知道姨母不会把金枝玉叶的表妹嫁給一介白丁,所以我就主动找表妹表明心迹,我想知道她能不能等我三年。可是……”

  他说着,就闭眼苦笑起来:“她拒绝了我。她是个雷厉风行的人,做事一向直爽,绝不拖泥带水,她说她无意于我,也不想耽误我。我当时心灰意冷,就给她留书一封离开周家准备出去逛逛,然后随便葬身在哪个地方就好。我的信,只给了她,她知道我要寻短见才追出去寻我,阴错阳差,花了十二天才找到我,又将我痛骂了一顿,责难我不该为了儿女私情就枉顾前程甚至生死。偏在那时候,老国公爷出了事。我没脸再回周家,她回去了,这就是你们口中所谓的私奔。”

  明明是一篇谎话,他这一番陈述下来却情真意切,扼腕有之,自嘲有之,总归是各种情绪表情拿捏的恰到好处。

  要不是周畅源也笃定了周老夫人不会无中生有,他觉得他自己都几乎被忽悠过去了。

  魏瞻并不理会他的情绪,继续往下说:“那是我与太皇太后之间见的这辈子的倒数第二面,后来她回京之后不久就嫁了人。二十八年前,我确实也曾去行宫求见过一次,原因是当时我修道已小有所成,夜观天象,现她的小儿子性格不详,周岁之内必有一劫。毕竟是亲戚一场,再者曾经也是她的责骂救了我一次,那算是投桃报李吧,我才前去求见的,给她支了个招,化解六殿下当时的劫难。至于六年前西街上的事,我也的确与六殿下见过一面,当时六殿下身受重伤回京养伤,因为小时候那件事,他知我会推演命格所以寻我想问个平安的。刚刚经历一场大难生死之人,会信天命,无可厚非。前后几十年,老道人与太皇太后及六殿下母子便只这些渊源,至于其他,全都是子虚乌有的构陷。”

  他没否认自己和周太后认识,也没否认过其中特殊的关系,但是撇开了周太后,只把那说成了他自己单方面的一厢情愿。

  萧昀听到这里,总算是彻底明白了为什么周太后就是有那份自信,面也不露。

  她是太笃定了这个人有扭转舆论的本事吧?这样她不露面还好,若是露面了,过来争辩,那反而才是欲盖弥彰,显得心虚呢。

  “说我构陷?你这从头到尾又何尝不是口说无凭的片面之词?”周畅源绝对不会就此便知难而退,他激动起来,就手捂着胸口踉跄站起来,又指着地上的魏瞻怒斥:“你跟他们母子私下来往是事实,这三件,只是做的不周密刚好被人撞破了而已,你才随便编排借口解释的。当年周氏产子,她第一时间不是送回宫里去给先帝看,却让你进了行宫密会?这其中到底藏了什么隐情岂不是一目了然?有哪个妇人会将自己襁褓里的儿子毫无防备的给陌生男子看?”

  魏瞻反驳:“因为我说我是去化解她儿子的死劫的,哪个母亲会眼睁睁看着尚在襁褓里的儿子去死?哪怕我是信口胡诌,她也会宁可信其有吧。而且……你不是一直在反复强调么,我在周家住了十多年,我与太皇太后是表亲,并非是完全的陌生人。”

  “狡辩!借口!”周畅源突然现这个人的口才居然相当了得,雄辩的让他接不上话茬。

  这个人的行踪飘忽不定,他又没见过真人,当时找起来很是费劲,是三个月前才现对方踪迹的,但是当时他在别的方面还没布署好,还不能行动,怕贸然拿住此人会打草惊蛇,惊动了京城里的周太后和萧樾,所以就只叫人暗中盯着,也就是十来天之前才把人拿住的。

  这个人从一开始就拒绝与他交谈,他也知道对方必然不会承认和周太后之间有过一段情,更不可能承认暗度陈仓这一茬的。

  他当时觉得无所谓,他弄了二三十个证人,一个一个的证,怎能都能把这双男女钉死在勾搭成奸的耻辱柱上。

  结果吧——

  萧昀没有抓住机会穷追猛打不说,这个人,居然还真不是个省油的灯,想凭着一张嘴来扭转他辛苦布下的整个局势?

  这时候的周畅源已然是有点抓狂了,激动地语无伦次起来:“他就是与你有染,萧樾不配为皇家血脉,他是你们这对奸夫**的孽种。”

  “住口!”魏瞻没还说话,却是萧昀猛地将手里的惊堂木砸了过来,“朕的皇祖母是一朝国母,朕都没说定她的罪,岂容你一介罪人这般口出污言秽语的辱骂她?”

  周畅源是抱着必死之心来的,之前肯跪着老老实实和萧昀说话就只是在逐步构陷走棋子,现在看明白了萧昀要包庇周太后的态度,而他的底牌也出完了,也不需要再伏低做小了。

  他捂着胸口往后退了两步,嘲讽的大笑起来:“陛下你到底还是太年轻了,要讲孝道也不是这么讲的,先帝爷在天有灵若是知道你让他头顶戴了这样一顶绿帽子却因为愚孝而不肯替他锄掉祸害,他会是个什么感受?何况事关皇室血脉……”

  “周畅源!”这一次,打断他的是魏瞻。

  他也自己站起来,转过身来,面色冷凝又严肃的注视着癫狂中的周畅源:“你现在一口咬住不放在怀疑的就仅是晟王殿下一人的血统,不包括陛下的生父是吗?”

  周畅源是要拿萧昀去对付萧樾的,当然是要将这俩人拉到不同的阵营里,本来说萧樾的身世有问题也是他杜撰的,只是机缘巧合,刚好他查到当年萧樾被生下来不久魏瞻去见过周太后母子,至于萧植的身世……

  一来他不能质疑,质疑了萧植就等于同样质疑萧昀,这样说出来的话可信度都没有了,会让萧昀直接否了他前面所有的说辞,不仅达不到目的,还会适得其反,二来,萧植出生是在周太后嫁入东宫一年半以后的事,那段时间他也没找到任何可以攻击的蛛丝马迹。

  不过指责一个女人不贞,有一次红杏出墙的行为也就够了。

  他认定了魏瞻逃不过悠悠众口,所以魏瞻一问,他细品了一下没现有陷阱,就承认了:“是!”

  “很好。”魏瞻点头,也没见什么喜色,仍是和刚才一样一板一眼的模样,“那你可以死心了,不用再这样绞尽脑汁的臆测和猜想我与太皇太后母子之间的关系了。”

  周畅源不明所以,但是魏瞻这个处变不惊的态度却突然让他后知后觉的嗅到一股他即将功败垂成的危机感。

  他警惕的看着对方,脱口狐疑道:“你什么意思?”

  魏瞻却没再理他,而是重转向萧昀,跪倒在地,郑重的拱手道:“当年太皇太后大婚的次月初六,请陛下着人往宫中内务府请来那日宫中买入宫人的相关存档卷宗记录。”

  大胤朝廷没有明确规定每隔几年选秀或者更换宫人,就是按照宫中需要,由掌管宫务的皇后或者代掌凤印的妃子酌情处理,根据内务府的请求卖入或者送出去,但也不会每天零星的买入,通常都是隔几个月会统一买入一批,替换宫里有病的或者因故去世的,再有到了年纪打点了想要出宫的。

  魏瞻突然提起要查那天宫里买入宫人的资料,所有人都不解其意,面面相觑。

  萧昀也狐疑的打量了他一眼,但这时候魏瞻已经是他解决这件事的最好用的一把刀了,他暂时懒得深究,直接挥挥手:“陶任之。”

  “是!”内务府留存的档案并不是随便什么人就能调出来看的,何况陶任之也意识到魏瞻要看的档案里应该有很重要的线索,也不想假手于人,应诺之后就亲自带人去了。

  周畅源一时拿捏不准对方的命脉,但这里是萧昀金口玉言,做主一切事,他就是想争执也没用。

  不得已,也只能暂时忍了下来,防备的盯着魏瞻,大家一起等。

  萧昀一开始也是摸不着头脑,但兀自又坐了片刻,却忽的脑中灵光一闪,隐约之间便有些明白了。

  他诧异的又侧目去瞄了魏瞻一眼,见对方一直本本分分的跪在那里,看了两眼到底也没说什么。

  陈年的旧档案,要翻找出来需要花费时间,陶任之去了将近两个时辰,一直到将近三更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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