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谐」的虚影,罕见的没有再过多对砂金进行所谓的洗脑和言语的交锋,因为砂金距离舞台的距离,也只剩下了一小段。
“啊,先生,是你吗?”
砂金抬起头,那个瘦小的孩子,此刻正站在前往舞台道路的交叉口。
只要在此刻回头,就仍能回到一开始的地方。
“嗯,是我。”
砂金自然的牵着孩子的手,面对他,他愿意释放自己全部的温柔。
“最后一个问题。”
此刻,砂金的「过去」和「未来」交汇在一起,三人,或者是「一人」对视在一起。
“如果一个幸运儿的奇迹,全部建立在所有他所爱之人、甚至更多人的不幸之上,如果你带来的每一场雨,从不象征母神的宽恕和恩赐,而是一次又一次无意义的死亡……”
“那么我们是犯了多少错,才要来到这个世上?”
面对这个问题,砂金陷入了沉默,他一向巧舌如簧,但这个问题的答案,他无法回答。
并不是他说不出来,只是答案没有意义。
“…也许等我抵达了那个终点,我们的困惑就能得到解答了。”
砂金的视线低下,他所说的「终点」是否有答案,他也并不知道。
“哼,好吧。”
“先走一步,朋友,我在「未来」等你。”
第一次,「同谐」的虚影用“朋友”这个称呼来形容砂金。
“最后的时光,同这孩子好好道个别吧。尽量让自己…”
“死而无憾。”
留下最后的留言,「同谐」的虚影消失在舞台上,因为前面的道路,终究要从「现在」迈出脚步。
“这下,就只剩我们了。”
名为「卡卡瓦夏」的孩子,看着砂金有些颤抖的手,轻轻地握住手掌。
“可以为我拍张照吗?就当是留个纪念。”
“嗯,来吧。”
砂金侧头看着这个孩子,为他,也是为了自己,留下人生中可能是最后的一张照片。
“咔。”
镜头闭合,小小的孩子看着镜头中的自己,笑出声来。
“真好,我也能看见自己的模样了。”
“下次看镜头时,表情可以再自然一点。”
砂金温柔的嘱托,哪怕没有下次。
“嗯,我知道了。”
卡卡瓦夏看出了砂金的不对劲,有些不舍的问道。
“先生,你要走了吗?”
“我还不能走,我还有一场「表演」。”
“表演?怪不得,你的衣服真好看,我以后也能有这么漂亮的衣服吗?”
“你可以的,你一定能比我更好,更厉害。”
砂金牵着卡卡瓦夏的手,大大小小的两人走向舞台。
一路上,卡卡瓦夏看着砂金复杂的面孔慢慢变得平静,只留下一点点岁月的痕迹。
“先生,你看起来还是很紧张。”
大门敞开,阻碍不再,当砂金决定的瞬间,原本如同迷宫一样的影视乐园变得畅通无阻。
两人停在高大的幕布后面,再往前一步,就是「舞台」的所在。
卡卡瓦夏的问候让砂金有些无奈,他既没有回答,也没有否认。
“那我们来「对掌」吧!如果有母神保佑,你就可以轻松点了。”
卡卡瓦夏笑着向砂金伸出小小的手掌,光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却触动了砂金心底最柔软的部分。
已经多少年了?没有埃维金人再和他做出这个动作。
“「对掌」是一种小小的仪式,我们把手掌贴在一起,把春文念给芬戈妈妈听,她就会祝福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