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玄月的身体每况愈下,就连夏医师也束手无策。
柳墨涵也不喂她水了,每次都拿一个空碗,让她装满。
关玄月配合着输入灵泉水,每每喝了,能轻松一些。
“把解药吃了,我什么都答应你。”
柳墨涵无奈开口,关玄月摇摇头,“没有解药。”
蒋神医说治不了,就是因为没解药,他擅医不擅毒,夏医师擅毒,可他需要时间研制解药,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关玄月也不想死,每日咳得死去活来,她也不作了,天山雪莲吃过,灵泉水每日服用,可惜只能缓解,没能根治。
她暗想不会玩脱了吧……
柳墨涵不在的时候,梅香雪又来了,这次没带柳如烟。
“一个下堂妇,赖着不走,装死卖活,上不了台面。”
看着病床上毫无血色的女人,她心情好得很。
“别以为我不懂律法,没有族里的长老见证,我也没签字,什么休书、和离书,放妻书,一概不作数。”
关玄月得意洋洋的样子,把梅香雪气笑了。
“说你无知村妇都是好听的,笑死人了,就你也配族中长老见证?还需要你签字同意,你当你是谁啊?当真以为自己是公主殿下唉!笑死人了!”
梅香雪摸了摸眼角笑出来的泪水,旁边的丫鬟也跟着她嘲笑关玄月。
关玄月破防了,翠果,打烂她的嘴!
翠果没有,翠柳来了。
“二位请出去,别打扰我家夫人休息。”
“你……”
她是表哥的人,梅香雪不敢把她当丫鬟使唤。
“霍雪,你别赶香雪表妹,我正闲得慌,让她陪我说说话也是好的,咳咳咳……”
关玄月咳嗽起来,霍雪赶紧将燕窝雪梨银耳羹端上来。
梅香雪气得要死,她是故意把两人的名字混在一起说的,就是说她这个表小姐,混得还不如表哥身边的一个婢女!
“不装病,你以为表哥会让你赖在这里……”
话还没说完,对上一双凌厉的眼睛。
梅香雪大气也不敢喘一下,等柳墨涵进屋,她才委屈地捂住嘴,转身跑开。
关玄月也委屈,难得没有缠着他,大眼睛蓄满泪水,问“你给我的放妻书,是真的?”
柳墨涵没回答,只是坐在床沿,说“我带你出去转转。”
她没吭声,也不想问为什么不能待在这里,心里难受着。
柳墨涵替她更衣,梳头,连披风也穿上,替她戴好帽子,抱着她,快步走到马车上。
问她“冷吗?”
关玄月把帽子往后扯,摇头。
春天来了,夏天还会远吗?
春有百花秋有雪……她闭上眼睛,默念乱七八糟的种种。
柳墨涵以为她还在生气,将她的头往肩膀上带,让她靠着自己。
“我们去庄子上住一阵子,等你身子好些,再……”
他没再往下说。
关玄月抬起头,眼神坚定地看着他,“我听人说,白头到老的含义,就算只剩一年,或者一个月,甚至哪怕只有一天的时间,能让你陪我走晚最后的日子,就是……相守一生。”
柳墨涵偏过头,旋即将她的头摁在怀里,狠狠地将她箍在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