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玄月骑马跑了几日,向来强壮的身体,竟然感染了风寒。
她不愿躺着,醒来就说要走,哪怕坐马车,她也不愿停下来。
翠柳和霍香拿他没办法,钱嘉乐敲门进来,说“我有良药。”
关玄月看了他一会,忽然想给自己一巴掌,然后就喂自己吃了退烧药和感冒药,有了西药,必定见效快,现在也管不了什么副作用,什么耐药性的,越快越好!
马车上,霍香忍不住开口问“主子不见了,夫人心急,霍香明白,但是……这位钱家少爷,信得过吗?”
关玄月也说不好,脑子不清醒,她摇头,“先找人要紧。”
她小憩片刻,还是把人叫过来,说“我一时心急如焚,没有想那么多,其实你不必跟着我跑这趟,那边有经验的人很多。”
说完,她拿出五条烟,“应该够你抽很久了。”
“我闲来无事,你就当多一个帮手。”
钱嘉乐也知道这话没有说服力,索性接过香烟,挥手道别。
但其实,他没往回走。
翠柳皱眉,“钱家少爷跟了我们一路。”
关玄月“他想跟着,又没隐藏,就让他跟着吧,反正路也不是咱们家的。”
她没有心思管这么多,到了目的地,他就跟不了了。
不是谁家的船都能随意出海的。
退了烧,她又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让翠竹带着自己骑马。
霍香跟在后头,再后面,是钱嘉乐的人。
出海前,关玄月再三问自己当真要刻舟求剑吗?
可她别无他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船员都是男的,她们也换了一身男装,病了几日,又马不停蹄的赶路,脸色惨白得很,如果不细看,还以为是哪家的小公子,或者说白面书生呢。
出海后,她时不时会到甲板上看看大海,也不让翠柳、霍香伺候,开始还好好的,结果海上走了一日,开始晕船了。
现下胃里没多少东西,要吐不吐的滋味比吐出来还要难受。
关玄月不想矫情,随手掏出个橘子掰开吃下半个,结果刚咽下去,“哇”一下吐了。
直到她脸色苍白地转身,却见钱嘉乐那张涂抹得黑漆漆的脸。
“你这是?”他什么时候偷溜上来的?
“你喂鸟儿了吗?”
钱嘉乐摸摸鼻子,掏出一瓶药,“试试这个,吃下去一整天都不会晕。”
关玄月摆摆手,“不用。”
信不信任是一回事,她吃过一次晕车药,那滋味一点也不好受,的确是不晕车,但是脑子也不好使了,感觉不受自己控制,有点迟钝,还听不清旁边的人说话,好像从老远的地方传过来。
感觉很不好。
钱嘉乐也没坚持,而是继续问那只鸟,“长大了吗?它能自己觅食吗?”
关玄月点头,“我用鸡饲料喂的,它吃得很香。”
钱嘉乐笑了,说“你别怪我多管闲事,我是真的闲。”
“呃……谢谢你。”
关玄月没笑,不想勉强自己。
“我这样的家世,想要交个真正的朋友,很难,不是看不上我们商户人家,就是看上咱家的钱,你懂的。”
钱嘉乐又拿出一根烟,“介意吗?”
关玄月点头,“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