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郑秘书没忍住喷出茶水,他尴尬地拒绝厨娘跟管家的帮助,自己清理了一番。
老人家话少用词精准,郑秘书自愧不如。
。
陈子轻以为他登出这世界的时候,管家还健健康康,没料到他会先一步走。
那天是周末,他跟商晋拓没外出,他们在家把后院长得茂盛的花草清一清,晚点就要飞往国外。
阴天,风一阵阵的,吹不散空气里的燥热。
陈子轻撅着屁股拔草,商晋拓给他戴了手套,他拔起来不会被草叶划拉皮肉,就是没直接上手来得利索。
旁观商晋拓,他左手戴手套护得连寸皮都没露出来,右手没戴,左撇子用右手干活。
管家在他们后头收拾杂草。
明明可以让机器搞定,非要人工,陈子轻觉得他是吃饱了撑的,但他看商晋拓那么投入,甚至是有股子享受的感觉,就陪着了。
“哪有老董像你这样,非工作日的娱乐是拔草。”陈子轻凑到商晋拓耳边,“很老年人。”
商晋拓挺俊的鼻梁上有半片叶子:“嫌我老。”
陈子轻刚想说他没有,就听商晋拓讲,“我不老,我跟你差不多年纪。”
差不多?虽然我承认你的心态越来越年轻,但你这话说的,还是有点夸张了吧?
陈子轻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个事,二周目的他不是二十岁出头,而是快三十岁,他用手背蹭了蹭脸,接受了商晋拓的说法。
“心态是吧。”陈子轻说,“那你确实是。”
商晋拓不置可否地笑了下,似乎他指的,并非是心态。
陈子轻凑近他,吹他鼻梁上的叶子,吹了几次都没能成功,气恼道:“你自己弄下来!”
“叶子惹你不高兴了,你跟它急眼,我也要被牵连。”商晋拓无奈地叹息一声,带着些许强硬扣住他手腕,“继续吹,帮我吹掉。”
陈子轻刚才还十分自然,这会儿矜持上了:“管家看着呢。”
“我没看。”后面传来老人的声音,“我老眼昏花。”
陈子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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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院非常大,人工就三个,其他下人都没让参与,进度很慢,陈子轻把商晋拓宽阔的后背当支撑,汗津津的手肘压上去撑着,他喝口水,舒服地喘一声。
商晋拓在挖蚯蚓,挖出来,铲子铲几段,再一段段地碾烂埋进土里,这一幕陈子轻并没有注意到。
管家过来说:“我去那边坐会再来。”
“去吧。”陈子轻东张西望,“要不你回去也行,反正我们不赶进度,剩下的慢慢弄。”
管家坚持自己的做法,他现大少爷在碾蚯蚓,眼角抽了下,不动声色地离去。
等到陈子轻喊管家时,老人坐在不远处的白椅子上,手臂挂在椅子扶手上面垂下来,大半个身子都藏在绿植里,半天都没应声。
正常人都会当成是睡着了。
陈子轻第一反应也是这个,可他就要扭回头和商晋拓说话,徒然就预感到什么,撒腿就往管家那边跑去,他跑得跌跌撞撞,衣裤不时碰到花刺树枝被刮一下勾一下。
商晋拓没跟上去,他从口袋拿出烟盒跟打火机,点燃一支香烟含在唇齿间,透过漂浮的烟雾看他老婆飞奔向商家的老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