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洞房之前,还有最后一道工序,要一起坐着龙凤辇环绕三宫六殿一圈。
眼看龙凤辇起轿,楚斯年等人紧赶慢赶去养心殿埋伏。
盛律宣怕他们闹太过火,让盛御寒去盯着,“你是长辈,管管他们,别闹太过了。”
盛御寒温柔笑笑,“二哥,我还没三十岁呢。”
说归说,盛御寒还是去了。
他不想管,只想看热闹,身边又有只长不大的萨摩耶蠢蠢欲动。
但身为长辈的架子还是要端着的,“别和孩子们一样折腾,初一娶个媳妇不容易。”
“不行。”
紧紧黏巴着他的男人抗议,“我们在爱尔兰结婚的时候,就属这几个兔崽子闹得最欢。”
“初一看着不声不响,比他们更能闹,就差把摄像头架我们脸上了。”
盛御寒忍俊不禁,“祁焰,你真是十年如一日记仇。”
他们站在养心殿门口,看着楚斯年指挥盛肆圻和盛雾铭东躲西藏,闹得不亦乐乎。
日头渐渐西斜,沉入地平线,就算绕三宫六殿一圈也该来了。
然而宫道上空空荡荡,哪有龙凤轿辇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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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凤轿辇在栖月宫后停下,时妩望着五层楼高的望月楼,小脸疑惑,“怎么把我带到这儿来了?”
皇帝宠她,她喜欢登高赏月,皇帝就在栖月宫后头建了一座望月楼。
相比栖月宫,望月楼是她更喜欢的地方。
盛初熠刮了下她脸蛋,笑意更深,“上去看看。”
望月楼里的摆设一应俱全,比栖月宫更加细致周到。
两人上到最高层,时妩瞧着八宝暖玉床上厚厚的龙凤喜被,再看看桌上早已准备多时的合卺酒,眼眸微微睁大,恍然大悟。
打从一开始,盛初熠就没打算带她回养心殿。
“那帮家伙,现在估计还在养心殿等着。”
盛初熠替她卸下厚重的凤冠,揉了揉被压出浅浅印迹的额头,“他们太闹,我不想影响到我们的洞房花烛夜。”
温润眸光含着晦暗的侵略,代表什么,时妩心知肚明。
他们等这一天太久太久。
空了的合卺酒杯放回桌上,盛初熠拦腰将她抱起,放在床榻上。
被褥很厚很厚,时妩用手撑着床榻,隐隐约约能摸到藏在底下的花生红枣等物,并不硌人。
价值万金的云锦嫁衣一层层剥落,露出莹润光洁的内里,盛初熠瞳孔幽暗如海,炙热的吻寸寸落下,圣洁虔诚。
血肉交融,唇齿相依,再也没有人能把他们分开。
八月初一的夜没有月亮,房间里一片昏暗,只有床头一簇莹莹微光在亮着。
那是盛家双胞胎姐妹送的萤火虫灯,时妩很喜欢,就放在了这里。
时妩呼吸微促,浑身上下腻着一抹湿意,不太舒服。
如浪的情欲渐渐褪去,早起的困乏和交欢的疲累让她连指头都不想动,懒懒的窝在盛初熠怀里,被他抱去隔壁泡澡。
巨大的浴桶容纳两人绰绰有余,盛初熠神情餍足,认认真真把时妩的头打湿,涂上泡泡。
“累吗?”
时妩依偎在他胸口打盹,闻言又好气又好笑,顺口咬了下近在咫尺的蜜色胸膛,平时好听的音色染上黯哑,“你说呢?”
盛初熠嘶了一声,小腹似有未灭的星火,试图再次燎原。
“皎皎,我们还没试过在水里……”
义正言辞的抗拒声渐渐娇软,卧室里水声迭起,不知多久才重归平静。
时妩被裹成毛绒绒一团抱出来,盛初熠一手抱她,另一只手将床榻上到处都是湿漉漉痕迹的喜被掀走。
底下还是厚厚的被褥,也不知道到底垫了几层。
怪不得铺了东西也不太能感觉到……
时妩困得眼皮打架,被放进清爽的被褥里,空白的脑子里只剩一个想法。
刚开荤的男人真可怕啊。
时妩累得筋疲力尽,盛初熠却不困,拿了耳塞替她堵上,小心翼翼把时妩头吹干,又梳理顺滑。
弄好了,就躺在她身边,摸摸她的耳朵,又揉揉她红的手指。
像是等待主人睡醒的波斯猫,片刻停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