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许裳裳却很明白,“没关系,我知道。”
“榕缘寺的高僧为我看过相,他告诉我,我命中有两个女儿,一个短命,一个长寿。”
她只生了时妩一个,离婚之后就没有再嫁。
原本以为这命中注定的第二个女儿不会存在,如今她却懂了高僧的意思。
许裳裳红着眼睛朝她微笑,“你把我当成真正的妈妈吧。”
“前面十几年,我养育了妩妩,倾尽母爱。你替代了她,我也会把你当成真正的女儿对待。”
她摸了摸时妩顶,眼里又掉下泪来,“你很乖,和她完全不一样。”
时妩的外婆不止一次说,时妩生来是找她讨债的。
可那是她的女儿,再糟糕她也受着,甘之如饴。
她从没想过,所谓命中的第二个女儿,竟是这样来的。
她和妩妩竟然只有二十来年的母女情分。
早知如此,当初她怎么也不该远远看着。
许裳裳抱紧了时妩,哭得心都要碎了。
等时妩走出别墅,天色早已灰暗。
门口静静停着一辆熟悉的兰博基尼。
盛初熠站在车边,温润的眸子凝着她,街边的路灯光芒洒落在他顶,衬得他整个人越清风朗月。
“皎皎。”
盛初熠细细端详着她的神色,“哭过了?”
许裳裳太能哭,从下午两点一直哭到下午六点,惹得她也陪着掉眼泪。
时妩噙着唇角,摇摇头,“我没事。”
“妈妈知道我不是时妩了。”
听见时妩口中自然而然的“妈妈”,盛初熠眸光微微松懈。
傍晚的风变得有些阴冷,他把自己的外套给时妩披上,替她打开车门。
兰博基尼在安静的公路上行驶。
“妈妈说,榕缘寺的高僧为她看过相。”
时妩把许裳裳下午的话复述一遍,侧过脸看盛初熠,“你的签文,同样是榕缘寺的高僧给的,也与我有关。”
按照盛初熠之前说法,榕缘寺那位高僧受人所托,等一有缘人卜卦。
按理说,既然不给他人卜卦,应该也甚少为他人看相。
可高僧给盛初熠卜了卦,又给许裳裳看了相,两件事都与她有关。
时妩又想起,贤妃说自己死时,她还留了一口气,被护国寺高僧想办法吊住了命。
可在她记忆里,她在宫门前失去意识后,再睁眼就到了现世。
她不过一条普普通通性命,到底是怎样的机缘才会穿越,又和现世的寺庙高僧牵扯上关系?
时妩若有所思,“难道我穿越到这里,不是巧合?”
话音刚落,盛初熠骤然刹车。
车子停在路口的红灯前,盛初熠转过头,深灰色的瞳孔折射路灯的光华,明灭不定,“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遇到我妹妹的那个高僧,在给护魂符和扳指时,也说了受人所托。”
盛初熠的目光,落到时妩天鹅颈上的扳指项链,眸光更深,“而我妹妹把扳指给我时,指明要我给心上人。”
他的心上人是她。
换句话说,连那枚扳指都与时妩有关。
盛初熠的妹妹排行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