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之间剑交击的度快得无法看清,只能望见一道道极细的影。
每一道影都有数百丈长,稍纵即逝,好似横跨夜空的白色烟花。
城门外,那场贯穿天空的战斗愈却演愈烈。
剑气越来越多,密密麻麻地交织在上空,光影相错,星辉月影被夺去了神采,肃杀的剑气里,天空中的月亮都好似更坑坑洼洼了一些,所有银白流淌的光都成了陡峭的剑意。
两位大剑仙倾力问剑,捉对厮杀,两位大剑仙与两位妖族绝巅巨头生死厮杀。
难得一见的风景就在眼前,但憾山城头的云荒剑修、妖族修士,却是不去抬头,而是肃然北望。
十年问剑,白城与憾山城中间的青山早就被搬得一座不剩,河流早就被填得平平实实,有的只是一马平川的青原,目之所及,毫无遮掩。
故而,憾山城头的妖族修士,可以清楚的看到,有一道道剑光从白城陆续升起,或疾或迟,有快有慢,无一例外,都向此城聚拢而来。
“剑光连成一片,越过山川向南。”
憾山城头,有位妖族悄然跻身十境的老剑仙,老夫也有少年狂,意气风的说道:“想当年,我云荒剑修问剑龙族地,就是这般景象。”
老剑修顿了顿,继续说道:“不算魏七那厮,老夫最是敬重大魏剑修。”
在云荒剑修这里,没有年轻帝王陆玄楼,只有狗日的魏七。
这位老剑修敢拿着头颅打赌,那些随魏七问剑龙族祖地的云荒剑修,有一个算一个,来此战场,真正所想,只是见不得那位年轻帝王痛快,若有机会,与魏七那厮问剑一场,那怕技不如人,被魏七那厮一剑砍下头颅,只觉着死得其所。
爱之深,责之切,恨也咬牙切齿。
“大魏剑修南来问剑,诸位有何感想?”
这位老剑仙大袖飘摇,朗笑说道:“云荒剑修请起剑!”
话音落下,这位老剑修祭出本命飞剑,驾起一道煊赫至极的璀璨剑光,骤然升空,一马当年,撞向迎面而来的数以万数的剑光。
桃上男子剑修祖师柳陌,桃山女子剑修祖师谢春红,两位新晋十境大剑仙,随后递剑。
接着,又是七八道剑光北去,极尽显赫,无一例外,都是十境大家剑仙。
东荒终究太小,那怕一国即是剑道半壁江上,供养那位年轻帝王与大剑仙闻溪,再供养三位可以叫板绝巅巨头巨头的大剑仙,还能供养几位十境大剑仙?
云荒少剑修?笑话!岂不闻云荒地广,胜过九州天下数倍,是那一座小小东荒能比得?
大魏剑修境界最高,杀力最深,数量最多,真真假假,有待商榷。
剑光南来,剑气北去,在数千里的广袤平原中央迎头撞上,没有言语,只有厮杀。
今日的憾山城,今日的战场,今日的天上与地下,皆是剑修厮杀之地。
问剑!
我辈剑修,在此问剑。
什么大魏铁骑、妖族大军,什么山巅修士、绝巅巨头,都往一边去。